第二十章 夜袭(1/2)
在众人纷纷叫苦求饶的声音中，孙途却像一座孤岛般显得格外冷静。他的目光穿越人群的嘈杂，稳稳地落在了那双阴冷的眼睛上——那是刘渊的眼睛。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四溅，孙途心中已然明了，这一切定是刘渊在背后操纵，而目的恐怕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之前刘渊派自己冒险上山送劝降书，分明就是借刀杀人的计谋。那一计不成，他竟还不死心，如今又拿出了这个更为阴狠的手段。而且这一次，牵扯到的人更多，无辜的百姓将被卷入这场危险的游戏中。孙途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大叫反对，因为那一定是徒劳的。
果然，黄四的声音如雷霆般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都给我住嘴！这是军令，不是你们能讨价还价的！谁敢违反，定斩不饶！”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像一把锋利的剑悬在众人的头顶。一众百姓被这威胁镇住，齐齐噤声，脸上的惶惑之色愈发浓烈。
见大家不再叫嚷，黄四才又缓缓开口：“让你们趁夜攻山，只是为了拖疲贼寇，并不是真让你们去与他们以命相搏。你们只要放机灵些，小心行事，自然不会有事。现在有力气在这里乱叫，还不如赶紧去歇息，养足了精神待会儿好为朝廷立功。”
索超本来还想上前为民壮说几句话，但听了黄四的话后也打消了主意。作为带兵将领，他自然能理解这一战术的积极作用。如果真能凭着夜袭使山上的贼寇疲倦不堪，那么明日再攻山时就会简单许多。这样算下来，即便有所损伤也是值得的。
然而孙途却对此不以为然。他深知夜袭并非一般人所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在那陡峭而复杂的山道上，只要那些匪寇往下砸几块石头就足以造成不小的伤亡。他怀疑刘渊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把自己送上这等危险的境地。
但孙途身份低微即使心有不满也不能说出口来只能暗自小心应付，好在他对自身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便是深夜攻山他也足以自保，而更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身边那些被点到名后显得惶惶不安的人群中居然就有张川。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那张川作为城中的泼皮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多半是依仗了纪家庄的势力，可现在纪阳已被视作贼匪的同伙纪家庄的人更是全被拿下，那么张川的处境就变得十分凄惨了，此时的他已完全成为一枚被抛弃的棋子甚至刘渊为了自保都想着将其除掉灭口呢。
然而孙途并没有对张川产生太多的同情，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张川咎由自取，昨日种下的因今日结出的果，怪不得别人。
带着这些感慨孙途吃下了手中的烧饼又喝了几口水后天色终于是暗了下去，然后他们这些被选中的人便被集中到了一起只等一声令下就将对虎头寨发起夜袭。
在等待的过程中气氛越来越让人窒息，终于黄四把手一摆大声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只要破了贼人的巢穴你们个个都有功劳！现在，给我上！”
在夜幕的掩护下，那些差役官军亮出了寒光闪闪的兵器，逼迫着民壮们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面对这样的压力，民壮们只能硬着头皮，举起手中的棍棒，齐声呐喊，勇敢地朝着前方的西山岗冲去。他们的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营造出一种浩大的声势。
山上的匪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他们猛地打了个激灵，全员跳起身来，紧张地凝视着下方。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涌来，匪寇们误以为是官军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杜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紧咬牙关，果断地下令：“这些家伙还真是胆大妄为！那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先不要急着动手，放他们上来，等他们爬到半山腰时，再给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
众贼寇齐声应答，他们松开了已经拉开的弓弦，静待敌人上前。而山下的民壮们在提心吊胆地冲到山道口时，意外地发现居然没有遇到任何阻击，这让他们都愣了一下。随后，有人兴奋地叫了起来：“一定是那些匪寇没有准备，我们趁机杀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乌合之众，他们不仅不堪一击，更缺乏正确的判断力。听了这话，众民壮居然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们振作精神，呼喝着大踏步地朝着山道上方奔去，气势看似十分强大。
就连背后的黄四、时文彬等人也被这场景震撼到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如此轻易就杀上去了？难道那些贼寇真的没有任何防备？难道夜袭反而是一个正确的策略？”
刘渊更是暗自跺足后悔，他担心如果这次真的让民壮们一鼓作气攻上山去，那岂不是便宜了孙三？
然而，好景不长，事情很快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就在民壮们争先恐后地向上奔了大约十来丈的距离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梆子响。紧接着，如雨点般的箭矢呼啸而来，射向了他们。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民壮们措手不及，最前面的几个人立刻中箭倒下，惨叫连连。
其他人这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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