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得偿所愿 7(1/2)
其实现实生活的桥段往往比起电视剧情节来更难过,更无奈,更伤悲。
宋诚亲眼目睹陈启徽的眼神在短短几秒内从明亮到黯淡,并且还捕捉到了他面容上的某些许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他沉默地将头顺势低下去的动作。
同样的,他自己也是默不作声,顿时,场面已陷入了沉默中。
可某些东西的种子已在瞬息间便坠落于陈启徽的心底迅速发芽生长,然后扎根进心脏,芽根一点一点地向下触及他心脏的每一寸血肉,他隐隐发疼起来,直至芽根勒紧他的整颗心脏,誓要他疼得爆发出来。
“舒祯”这个名字,他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了呢。
没想到,你不找它,它倒来找你。
“她还好吗,这些年”?
沉默许久的陈启徽哑声询问道,其实几分钟前他的声音还是正常的。
“她死了”。
“什么”?
陈启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宋诚,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他与自己开玩笑或是说谎的证据。
可宋诚也同样坚定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着,彼此互不相让。
“宋先生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
“陈医生觉得我有这个时间吗”?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她在南城大桥那里发生车祸,那天下着大雨,刹车失灵冲破栏杆,司机师傅和她连带着车一起坠入江中,一车两命,人就这样没了”。宋诚默默地叙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崩”的一声,脑海紧绷着一条弦的陈启徽忽地就此断了弦。
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明白了宋诚此刻与他说的话并非玩笑话,也不是为了要作弄他所临时编造出来的谎话,他只是直接了当的阐述着赤裸裸的真相。
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脑子也跟着犯起了眩晕。
莫名锥心的痛瞬间弥漫到他的整个躯体。
陈启徽忍着内心的剧痛,仍旧不死心地自欺欺人说道:“宋先生,我觉得你这玩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陈医生,她死了,这是事实”。宋诚又重复了一遍。
“她死了”,此刻他的脑子里就只记得这句话了。
忽然,“啪”的一声,玻璃窗户被窗外的强劲风力粗暴地打开,风卷了进来,屋内的许多纸张文件被风吹得翻涌来翻涌去的,同时吹向了他们两个人,胡乱他们的头发,呼呼作响的风声也掩盖了屋内所有声音。
然而,这股风是冷风,迅速地便将屋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冷意先是爬上他们的额头,接着爬上他们的手脚以及脊背,直至整个身体。
陈启徽默然地又低下头去,后又自顾自地在那忽然苦笑起来,笑容看起来有点瘆人。
他仰起头来越笑越大声,声音逐渐笼罩了整间办公室,直到引来他那两个不明情况的同事匆匆赶过来查探情况。
见此情形,宋诚眼神轻扫赶过来查探情况的两人,用手在空中摆了摆,示意他们不用过来了,一边忙去吧。
无视周围情况的陈启徽依旧还在不停地发笑着,但他越笑却越觉得悲痛,嘴巴也越咧越大。
他笑得实在有些用力过猛了,身体随着也颤抖起来。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苦等了她这么多年,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宋诚看着对面似乎都要碎了的陈启徽,心里有些心满意足。
看来这下子,心里发疼的人就不止他一个人了,总算有人陪着他一起受着了。
清晨,郊外大雾弥漫着山间的各个角落,高山峰与低山峰之间相连着,错落有致,宛如一幅山水画。
郊外的路途实在陡峭不已,一辆黑色的路虎,不知为何现身在那里,将中国山水画画风突变成欧美的画风,直接上演速度与激情,显得格外的突兀。
车内,宋诚摆着一张冷峻的脸,双目注视着前方,双手握紧着方向盘,那神情宛如掌管一方水土的神将般霸气显现。
而与之相反的,是坐在他身旁的陈启徽倒像是失了魂一般,双眼无神地窝在副驾驶座上。
车驱到了墓园的入口处,便停了下来。
宋诚原本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此刻松开了,他目视着前方,头往后靠了靠,重重地深呼吸又微微地叹了口气,随即静默地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后,他语气缓缓地述说道:
“你大概不知道,她等了你好久,等了大概有十年之久,一直未婚,也不与人谈恋爱,明明身边一直都有人追求,却总是独身一人。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享受单身生活的孤独与快乐,可后来我跟她表白时,她却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她之所以一直单着,也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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