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话,叫公主(1/2)
萧越绫问得很认真。
思虑间,又有意无意引导着话题偏向她想要探得的信息。
“你的东西把其他房间都放满了,”楚暄放下筷子蹙了蹙眉头,带出一股子破碎意味,“我刚喝了药,好了。”
萧越绫扑哧一声,指向西厢房,“那边的屋子我可没动。”
“……放满了。”
萧越绫眼波流转,长长“哦”了一声,“——你的东西。”
楚暄点点头,“大部分是我母亲的。”
萧越绫就不再言。
母亲,安南侯原配,清河崔氏嫡长女,于楚暄十五岁时病逝;三年后,安南侯扶持妾室孟云为继室。
崔氏在世时,萧越绫从记忆中努力搜检,那时并没有听说安南侯世子病弱的消息;这消息传出来,是……五年前!
那年,十七岁的楚暄三元及第,踏马游街,被燕京所有人尊称一声“小侯爷”。
萧越绫前世手握潜龙卫,经过暗探调查了解过不少消息……
两人话到此处,楚暄这边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让人撤下,萧越绫回过神来,略有些诧异地收回视线,这楚暄倒挺钟爱甜食。
面没吃几口,旁边小碟子下去大半。
“萧越绫——”楚暄站起身,想去拉她的手。
刚想纠正他称呼,又担心一巴掌下去把人扇出内伤加速他早亡趋势,萧越绫想了想,也随他了。
剩下的,便是那若有似无婚后冷待他的微弱愧疚,难得予了她耐心。
她懒懒躺在软榻,任他拉着手把玩,萧越绫想到如今境地,纵观全局,封慕仪反而是明面上最简单可撬的棋子。
明天开始,除了楚府这边,那些前世机缘巧合下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也可以提早挖一挖。
“萧越绫——”
楚暄眼中总有藏不尽的笑意,他轻喃着俯身靠近,近在咫尺间鼻尖轻触她颈侧,暖暖的气息拂过,萧越绫掀起眼眸,任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颈部一路蔓延。
手指点住他额头,一本正经道:“洗漱吧。”
说完极快站起身,唤人,“仲春,蒲月——”
楚暄无奈坐回软榻,双手撑在塌面仰起头,面若皎月,深深凝视向萧越绫在的方位,眸中星光满溢。
“陈蒿,咱也去洗漱!”
……
从暖池出来,仲春追着萧越绫擦拭头发,不忘絮叨着,“公主,您慢些走。”
冬夜长,冷风随着月色渐浓呼啸肆虐,比起白日檐上又多了几重雪,气温骤降。
好在清梧院取暖设备一应俱全。
回到主卧时楚暄没在,仲春将烘头发的熏笼搁近,一边轻轻梳络通发,萧越绫摘下一身华服桃妆后明艳的面颊便多添了些许稚嫩娇憨,仲春取一束发丝缓缓抹上精油,看着对镜摸脸的自家主子抿唇偷笑。
蒲月在整理床榻,萧越绫瞥到仲春的表情,“你笑什么?”
仲春比起蒲月稳重心细些,想事更深,她笑眯着圆滚滚的脸蛋,感慨道:“公主,你这是回心转意要和驸马好好过日子了吗?”
“奴婢在想,虽然圣上因着女帝陛下欠的恩情,早早叫您嫁了,让您不喜,安南侯府门第在京都贵族中也不算顶尖,但这楚小侯爷却真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奴婢刚见了,发现比公主您都美上几分!那年公主您不在燕京,曲江宴上状元郎的风采,怕是见过的人这辈子都忘不掉,那可是年少登科春风及第,连中三元啊!可惜……”
萧越绫见人说着说着仿佛陷入了什么狂热境地,渐有手舞足蹈的趋势,不禁也顺着她道:“可惜,中毒了,快死了。”
那是缠绵病榻几度临危的行势急转,天之骄子堕下神坛,从此深居简出,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去。
仲春鼓起了腮帮子,“公主,您说得也太直接了。”
“仲春,你这说的神乎其神的,你又没见过那年的曲江宴。”收拾好后的蒲月过来添了一嘴。
他们俩向来陪侍着萧越绫,自然她去哪,她们俩跟去哪。
“听说的呗。”
两个小丫鬟又相互打趣了几句。
倒是萧越绫突然想到,这样的巨大变故,正常人都受不了,而她几次接触下来的楚暄,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颓废崩溃……
那毒,会传染吗?
萧越绫赶紧摇散脑中不合时宜弹出的画面,神色动容,扭过头就见楚暄推门而入,一身带着湿意的头发,单衣清爽,被发上水汽濡湿大半。
萧越绫头发已干,瞧他那样,深觉伤寒预定,也是个不太讲究的人。
“你今日为何去封府?”
楚暄捏着进门前陈蒿塞给自己的巾帕,学着萧越绫的样子侧头缓缓擦拭着,待两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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