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弱小和无知，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1/2)
噗呲一声。
粘稠的血液，大量的喷射而出。
榊烨从松下七濑的脖颈上，拔出锋利的剑刃。
彻底没了呼吸的松下七濑，那对已经开始浑浊的双眼圆睁，里面尚且还充斥着浓郁的不信。
至死，他都不敢相信。
纵横十余年的自己，居然就真的这么死了。
死在了他本以为手拿把掐的榊烨刀下。
可惜，人被杀，就会死。
他确实彻底下线了。
再也起不来了。
望着松下七濑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样，榊烨轻声的开口喃喃道：“…还真是难看啊，高高在上的武士大人。”
尤其是在榊烨他的口中，说出“武士大人”这个词汇的时候，榊烨他更是特地加重了语气。
“原来…不可一世的剑术高手，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害怕得求饶起来吗？”
榊烨撇了撇嘴。
随手捞起一块破布，夹住右手持握的打刀的刀刃，用那块布条，擦干净刀刃上沾染着的血液、脂肪等物。
同时，他也是心下腹诽。
但是，榊烨的心脏，却在不住地跳动。
不是恐惧，而是激动。
决战到后面的时候，往往只是在见生死的一瞬。
而在那之后，期待和跃跃欲试的感觉，便又宛若潮涌一般，涌上心头。
诸如恐惧、后怕。
还有一些颤栗、激动，乃至是庆幸、惆怅、高兴等等复杂感觉，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反而让他的表情无神。
半晌后，才猛地倒抽上一口凉气，咬紧牙关。
我，做到了。
瞥了一眼松下七濑的尸体。
榊烨心中感慨。
弱小和无知，从来不是生存的障碍。
傲慢，才是啊！
这种感觉，让他几乎忍不住大笑出声。
强忍着笑声之下，榊烨的嘴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嘿嘿声，倒像是有几分，电影中大反派要弄什么阴谋诡计的模样。
嘶！
笑到一半，又轻轻的咧了咧嘴角。
这个时候，他全身上下各处，全部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战斗之后，伤势与疲惫混合着，化为洪流，冲击着榊烨的身躯。
他的身体，疼得甚至都几乎无法再继续保持，握持剑的姿势。
榊烨浑身发抖。
只感觉每一块肌肉，都仿佛在融化塑形。
仿佛每一根筋脉，都在撕裂重组。
呼哧。
榊烨微微的张咧开嘴。
这只是肌肉痉挛的结果。
但有着见闻色霸气打底的他，仍能够掌控着，全身上下最后一块骨骼，喉骨。
从始至终，榊烨也没有喊叫出声。
剑士为剑生，为剑死。
唯有精神坚韧，无惧危险的存在，才可称为剑士。
经过拼杀之后，榊烨已经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剑士了。
他已经可以忍受足够的疼痛了。
一股酥麻感，如同电流一般流转全身。
紧接着这种感觉，也是变得越来越刺激。
最后，转变成了疼痛。
仿佛千万根针，扎在身体每个角落一样。
好在，他赢了。
之前的战斗，榊烨被汗水与血水给浸湿了衣袍，头发也散乱了，有气无力地搭拉在额头上，略显狼狈。
不过，如今眼眸内的平静里，却蕴藏着无数不知意味的情绪。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强大过。
远处的朝阳渐渐升起，阳光倾洒在大地之上。
这看似美好的天气，让人心情也是不由得变得愉悦起来。
榊烨攥紧了拳头。
他的命终于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可以搏上一搏了，而非听他人摆布。
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松下七濑的战死，便是彻底了结了战斗的继续。
那些原本重新聚集起来，还打算继续负隅顽抗的剑士与帮闲们，也是一下子化作鸟兽散。
之前，是松下七濑的强大，给了他们将战局扭转的自信！
而现在…随着松下七濑的阵亡，他们最后的斗志、士气，彻底烟消云散。
无论是剑士也好，帮闲也罢，这些还留在战场上的追兵们，开始落荒而逃。
真正意义上的溃败。
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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