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鸰(1/2)
“这是我谦泷书院的藏书阁,共有三层,收纳了自先秦起流传下的数万典籍,其中有近千绝世孤本与珍贵原稿。神话、思想、农业、历史、水利……涵盖个个方面,故而藏书阁保护严密,出入必须持有消鸰符。”眉心天生就长着一枚黑痣的张扶歌侧身立在正经庄严的扇门前,热情的讲解着。
“消鸰符是何物?学弟才疏学浅,竟闻所未闻,请张学长赐教。”樊祺湛在一旁冥想了半刻,作揖问道。
张扶歌,尉迟伦院老门下大弟子,第九十五届弟子是也。性格阳光开朗,悟性很高,被人们誉为“天降英才”。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有一点内向,尤其是对女生,加之近些年来沉迷学业无法自拔,院中大小事务尽数交由孤傲的冯朗儒打理,以至人们也就渐渐忘了他了,不少新生都自觉的以为冯朗儒才是大弟子呢。
张扶歌对此只是笑了笑,他觉得这样空担着个大弟子的名分安心学业挺好的,本来他就对名利看得不是很重——“名利于我如浮云~”这是张扶歌从孔夫子那儿学来的口头禅。这次出来给新生做讲解还是在尉迟伦的好说歹说下才勉强答应的。尉迟伦并不想让又一批新晋弟子产生误解,给张扶歌一个露脸的机会,刷刷存在感。
张扶歌对樊祺湛谦逊的态度很是满意,点点头,笑着说:“樊学弟不知此物很是正常,若是知道才叫人惊奇呢。这消鸰是一种神兽,出自藏书阁内的珍品——《山海经·中山经》。书中说此兽体型小巧,共有三足……”
人们的目光慢慢向张扶歌汇去,可以发现不少羡慕与痴迷的目光,也才几分钟的功夫,早上大典时戏耍萧奂亭的正义学姐许嫽看着精神饱满的女生队伍整齐的赶来,与男生兵合一处。萧奂亭一眼就认出了许嫽,困意顷刻消失,他小心翼翼的溜进了男生内部,找了个机会,溜到张扶歌身边,打着去方便的借口不知不觉中桃之夭夭了。
“公孙公子,为何仅有你一人在此啊?”虞媕斓问。
公孙少静静地站在人群的外围,不想与他人争抢那几个露脸的好位置,在齐膝的花丛木栏旁边,专心地听讲,却意外的被耳旁响起的熟悉的声响打断了。
转过身,“见过虞姑娘。”
虞媕斓回礼。
“不知姑娘何意?我一人站在此不是很正常么。”公孙少情知虞媕斓之意,但还是如此说了。目光意外的落在了虞媕斓身后——郑霖语正和几个姐妹倚在走廊的柱子上,聚精会神的听着张扶歌呢,嘴角一致上扬。“虞媕斓能这样的场合中与我别有用心的攀谈几句真是不易。”公孙少心想,微笑地随意扭了下脑袋。
虞媕斓有点尴尬,瞥了眼身后的郑霖语,说:“不知奚公子何在。”
“宁安他一时贪玩出去了,没有与我们一同前来。不过姑娘请放心,宁安他这么聪明,一会儿自会寻来的。待他回来时,我定会转达姑娘的关切之意的。”
虞媕斓脸颊泛起一丝燥热:“不不不,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无需劳烦公子。我,只是想问……想问公子学了几年琴?先前无意听人说起,故而想求些弹琴的方法。”虞媕斓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紧张,但眼神下意识的躲闪却把她出卖的一干二净。这个随口即兴编出来的理由有点生硬,比萧奂亭那小子借口方便强不了多少。
公孙少看出了虞媕斓的伪装,出于情面还是搬来一节台阶:“五年而已,不知一提。师从邙山弦客,并无什么技巧好讲,无非就是静心而习,平心而但罢了。先前就有幸在鹿鸣滩上听过姑娘的演奏,想必姑娘的练习也是很熟练的。”公孙少笑着拱手礼去,并没有把虞媕斓的话放上心头,不以为然的接着听讲。
“……这种瑞兽性格很活泼,不怕人,传闻曾在白于山上出现过一次,而后半月,朔泷先祖就战胜饕餮,立下这谦泷书院,因此把它作为书院的院兽,书院大门入口处的石柱上雕刻的就是此物。我们以其在《山海经·中山经》的描绘绘制成篆纹,刻于铜符之上,称作消鸰符。此符令一般由院老掌管,因此欲进藏书阁,必须先得到院老的同意。”
“既然是出自《山海经》,那此书为何吾从未在书中见到过?这本书学弟先前读过一遍,全然不记得有‘消鸰’此物啊。”樊祺湛接着问。
“这《山海经》出自先秦,藏书阁内收有其部分原稿,皆书于竹简之上,可惜时光流却,世态变迁,几经战火硝烟而幸存下来的这批古物已不完整,在现存部分中根本没有任何体现作者身份的语句,更加没有作者署名。因此无法判断《山海经》的具体作者姓甚名谁。现在广泛流传的是前汉的刘向、刘歆父子改编的版本,可是其中却发现对原稿进行了删改,‘消鸰’的部分就被去掉了,具体原因也无从所知。人总是在不断地修改先人的作品,久而久之版本也就多了,历史真相也就渐渐淡忘或者扭曲了。对此,我等也没有办法解释,也许千年之后,我等还是被人写进小说里,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吧。”张扶歌云淡风轻的一笑而过。
“藏书阁内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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