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争(1/2)
“我的剑呢?!”一道尖锐的长音似利刃划破了刚刚泛蓝的天空,貌似安静祥和的夜晚成为了历史,而一场注定的天翻地覆接踵而来。
宁安揉了揉沉重的眼睑,从床铺上坐起来,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接连两天的彻夜失眠让宁安实在是没什么精神。本来想着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今天的场景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一向行事稳重、注意形象仪表的公孙少在床上床下乱翻,被子里,枕头下……满头的汗珠。即便他一分钟前就已经意识到大家的佩剑都离奇消失了,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在黑暗的终审判决书下达之前,曙光,哪怕是一丝微弱的曙光,也足以支撑人们相信有希望。
话说,这还是宁安第一次看到公孙少如此火急火燎的一面。真是活久见。仿佛像是在寻觅失踪的长命锁。其他的新生们也纷纷加入了找剑的队列。或是徘徊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或是相互探讨的焦头烂额。
面对此情此景,宁安是唯一一位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人。就像一个观众在看被剧透了的电视剧一样。一切尽在掌握中,个别情绪过激的演员不过是让情节更加生动罢了。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现在还是冬意的世界。
宁安抬起头看着大门外的一方天空,想象着昨夜繁星的绚丽。
公孙少注意到了宁安的反常,一屁股坐在床边,深呼吸,调整着心律,滚滚的白雾从他的口腔涌出,融入了寒凉。
“宁安,你……”公孙少一时语塞,不知是该问他为何如此淡定,还是该向他寻找安慰。
“放弃吧,找不到的。”宁安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单纯的蓝天,淡淡地说。他本想带上点担忧的口气,但疲乏实在是没办法满足他的要求。
“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你一定知道什么!”公孙少略显激动地问。
“你找这么久都没找到,说明剑一定丢了嘛,干嘛那么执着?他们不是也没找到吗?”宁安说。
公孙少并不是个好骗的人,他从宁安那刻意的尬笑中领悟了一些东西。他没说话,只是用真诚的眼睛拷问着他,好像在说:看着我这么着急,你良心真的过意得去吗?
宁安的心被纠结缠绕着,像打翻的麻线球一样乱。“是揭开谜底还是隐瞒真相?这是个问题。”
宁安最终还是决定把昨夜所见一五一十地公之于众:“好吧好吧,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昨天我还是睡不着,本想着看一宿的星星,却偶然的目睹了你们的佩剑被‘偷’的全过程。至少有五位弟子,不,应该是七位,黑灯瞎火根本看不清模样,我还差点被发现了呢!”
“你说的是谦泷弟子?!”公孙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许多新生也都为宁安的言论大吃一惊,纷纷聚过来。
宁安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山间的钟楼敲了三下,橙带弟子唐惊霜出现在了白容居前。
“请各位新生立即到思芜广场受训,不得延误。”同样的话也出现在了青颜居前。
新生们没好脸色的从殿内快步而出,用质问的口气说:“我们的佩剑呢?”
唐惊霜心头拂过一丝恻隐之心,这让他想起了前年的相似场面。“对不起,无可奉告,请迅速赶往思芜广场,迟到者按门规惩处。”
思芜广场四面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原本冷清的广场上立刻就聚满了弟子,表面上清一色的蓝白正服,可每个人的心中却燃烧着或大或小的跳动的火苗。随着队伍集结完毕,不久,尉迟伦与单无渺就出现在了石阵之下。而冯朗儒也带领着数十谦泷弟子来到广场。
“诸位新生,昨夜睡得可还安好?”单无渺笑着问。这一普通的微笑,在人们眼中是那么的居心叵测。
“好,好极了!一觉醒来连佩剑都没了。谦泷书院的防卫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窃贼都可以如此猖獗。”一声讽刺意味浓厚的叱责很快就在整个思芜广场上掀起了铺天盖地的反抗声浪。
站在第一排的宁安侧身看了看身后,公孙少强忍着性子,十之五六的新生都参与了这次史无前例的纷争。
“都肃静!谦泷书院禁止喧哗。七嘴八舌,成何体统?”尉迟伦没有多言,冯朗儒威严地说,强硬的语气叫人不容置疑。
新生们才不来管什么谦泷门规,初生牛犊不怕虎,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那就请院老解释解释我们佩剑失踪的原因!”
“就是!哪个书院学派有一声不吭就收缴佩剑的道理,这就是偷窃!”
“此乃谦泷书院历来惯例,再有放肆者当即逐出书院,取消新生身份!这一点事儿都沉不住气,想给书院抹黑吗?笑话。”冯朗儒说着,目光犀利,就像长者面对顽劣、难以调教的小孩子一样。
“你!”一位暴脾气的新生刚想怼回去,紧握的拳头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怒火中烧,简直是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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