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步之遥(2/3)
开,因为又一阵轻微的地震将一堆碎石和沙子甩到了我身上。我精疲力竭,碎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坠落的冲击力让我元气大伤。我现在的状态太糟糕了,无法做任何事情。于是我试着不去理会腿部的剧烈抽痛,任由意识逐渐消失在黑暗中,而大地则继续在我身体周围隆隆作响。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已经感觉不到震动了。至少那个怪物不在附近。
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泰坦的景象。
希望它离开后已经过去足够长的时间,他们可能已经开始寻找我了。
“叔叔?阿姨?有人吗?我在这里。”
我等待一分钟,希望得到某种形式的回应。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
我完全孤独一人。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埋在了他们无法找到我的地下,还是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刻,我都是孤独一人。
我转移注意力,看向被困的腿,发现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我挖开覆盖着我的腿和身体大部分部位的碎石和沙子,直到露出我的腿。情况不容乐观,我的膝盖以下已经像木炭一样发黑了。无论我多么用力,体内的血液都无法流回腿上。我竭尽全力想把它拔出来,但没有任何松动迹象。
积极地想,至少它不再那么痛了。
接下来,我尝试把巨石推开。
它纹丝不动。
与其说移动巨石,不如说我更可能把自己的腿扯断。我的手指在碎石和石头上划来划去,试图挖开我的腿,但这只会给巨石更大的空间来压碎我的腿。当我用短刀砍向石头时,它几乎无法划破石头的表面。
我放弃了,躺下,抬头看着上方裂缝的黑暗。我想知道我掉下了多远。我现在在地下多深?我还能出去吗?绝望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忍不住觉得情况毫无希望。我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而我却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困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帮助。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不断地呼喊,希望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现在绝望了。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体力也消耗殆尽。尽管徒劳无功,但我还是继续用刀子刮着巨石。一次沮丧的刺击让刀子脱手,掉在了我黑乎乎的腿上。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别无选择。
我颤抖着双手握住刀柄,将它拿到我的腿被巨石卡住的地方。我用力将锋利的刀刃抵住我的黑腿,至少我试过了。当我试图割开它时,我的手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这太可怕了,我无法强迫自己完成它。
如果我能做到,我必须迅速阻止自己犹豫不决。我迅速将刀从腿上抽开,然后快速挥刀。
我感到一阵战栗。这并不痛苦,而是非常奇怪。我强迫自己锯开腿上烧焦的残骸,试图假装锯断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刀刃在腿上的每一次移动都会在我体内产生回响,引起无法控制的颤抖和排斥。
当我努力切开自己的腿时,这种不愉快的感觉持续不断。随着我腿上变黑的部位在刀下碎裂,烟灰从伤口中喷出。它就像木炭一样,在我的努力下断裂和碎裂。每当我推动刀片穿过它时,都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这种声音在我的腿中回荡,让我在强迫自己继续时感到不适。
突然获得自由的双腿让我措手不及,我向后翻滚。我没想到已经快切穿了。我低头看着腿上新的黑色残肢,心里只希望它不会花很长时间就能长出来。我见过阿姨的手指被切掉一次后又长出来的,但我不知道整个腿要多久才能长出来。
获得自由后,我的肚子向我发出抗议,让我知道它和我有多饿。我内心的火焰在闪烁,似乎随时准备扑向最近的猎物。但首先我需要找到一条出路。失去一条腿并不能让我更容易逃脱。
我靠着裂缝的墙壁,用仅剩的一条腿支撑着身体,沿着裂缝底部蹒跚前行。我朝着巨石的反方向走去。现在攀爬巨石对我来说可能太困难了。
夹在峡谷倾斜的岩壁之间的石头和巨石形成了一条足够稳定的通道。我时不时地透过脚下的石头缝隙瞥一眼。下面的峡谷深不见底。岩壁很近,我几乎可以阻止自己跌落,但往下看仍然让我腿脚发软。
我蹒跚前行了几分钟,才找到第一个幸运的突破口。我发现我们的其中一辆马车卡在了头顶的墙壁之间。这辆马车原来是运毛皮和兽皮的马车。虽然很失望,但饥饿让我不得不进食,于是我释放内心的火焰,开始吞噬它们。我翻过一堆沙虫皮和野狗皮,然后烧掉了耳廓狐皮。可惜没有其他东西了。我真的很喜欢它们的皮毛。
虽然吃掉这些皮毛很浪费,但我实在太饿了,不得不吃。我想,在腿伤痊愈之前,我会比平时更饿,无论这需要多长时间。
我很快就后悔吃了这些毛皮。所有废弃的马车肯定都掉进了这个缝隙,因为在我面前就是一堆废弃马车的坟墓。当然,其中也包括装满煤炭的那辆马车。如果我能耐心等待,也许还能捡到几张狐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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