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嬉冰(1/2)
五日后,朝中休沐,皇上下旨邀众朝臣携家眷前往玉清海嬉冰。众位嫔妃之中除必然会前往的皇后外还有花向晚、柔妃、云妃一同前往。为向世人展现帝后琴瑟和呜,皇上和皇后便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几日未曾见到柔妃的花向晚便选择了与柔妃同行,至于云妃那便只能一人一辆马车了。
玉清海坐落于京城东郊,面积极大,景色优美。往常京城每年下雪时皇上都会召集群臣来此嬉冰赏乐,只是近几年雪渐渐少了,这才免了这一盛会。嬉冰是男子们的运动,花向晚作为后宫嫔妃自然是跟着皇后在湖边的观景亭接见众多外命妇及女眷了。因着有皇上的特别关照,此番嬉冰花申凯将林雅岚与她的二哥花瑾染也一同带来了。花向晚坐在柔妃的左边,看着跟着大夫人王氏以及她的长姐花怡月一同行礼的林雅岚,心下微安。和她入宫前相比,林雅岚的气色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是曾经那瘦如干柴的模样了。
花向晚开始有些坐立难安,待皇后宣布众人可自行游乐之后,她便立马朝着林雅岚的方向走去。“姨娘。”花向晚看着林雅岚,眼中泪光闪动。“诶,我的晚晚!”林雅岚听见这一声呼唤,顿时红了眼眶,她伸手将花向晚揽进怀里,像儿时那样安慰着她的孩子。花向晚的泪水在听见那句“我的晚晚”时便已夺眶而出。她紧紧地回抱着林雅岚,如决堤般的泪水似是要将心中的委屈宣泄一空。
纵使她在宫中极为受宠,可说到底她也还只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啊!年仅十四岁的她本应在闺中无忧无虑地生活,却被父亲为利而送入宫。她独自一人在深宫之中,遭人嫉妒,受人谋害,甚至在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时有了身孕,将为人母,她怎会不委屈?林雅岚双手在花向晚背后轻轻地拍着,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她的心中满是愧疚,倘若她出身名门,或为正妻,她的孩子便不用受这么多苦了吧?终究是她的无能,害了她的孩子!
母女俩正温情着,却听一旁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庶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花向晚收敛了情绪,松开林雅岚,用帕子将脸上的泪痕尽数擦去,这才循着声源处看去。只见她的长姐花恰月正搀着大夫人王氏朝她们这边走来。花向晚尚未有所言语,便见大夫人轻耸了花怡月一下,紧接着开口:“你这孩子,你庶妹如今可是宫里极为受宠的婉贵姬,地位今非昔比,你怎可这般不知礼数?”花怡月故作恍然,屈膝行礼,“民女请贵姬娘娘安。”
花向晚心下无语,这母女俩还是一如从前的令人生厌。她挥挥手,免了花怡月的礼,旋即向王氏行礼,却并未屈膝,“见过安国公夫人。”王氏身上背着二品话命,因此花向晚需得向王氏行礼。
王氏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啧,这进了宫当真不同,向主母行礼竟只需点头示意即可。”言下便是花向晚待宠而骄、不知礼数了。花向晚故作讶然:“我竟不知安国公夫人的地位居然高于皇后?”这便涉及意图谋反的大罪了。王氏瞪大了眼睛,花怡月赶忙开口:“庶妹怎可如此说话?这可是关乎全族性命的话啊!怎能随意诬蔑娘呢?”
花向晚心中冷笑,面上却柔弱地开口,“姐姐有所不知,当日我于皇后宫中查出有了身孕,怀了龙子,皇后娘娘看我身子骨弱,当即便下懿旨准我不必屈膝行礼;可如今娘却要因我未屈膝行礼而怪罪于我,岂不是不把懿旨放在眼中了?”
王氏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开口道:“你这孩子,娘这不是不知皇后娘娘准许了,担心你在宫中礼数不全冲撞了贵人嘛!”花向晚低头轻笑:“我在宫中过得很好,无须夫人挂怀。”说罢,便不再搭理王氏母女二人,转过身去和林雅岚说起了体己话。王氏二人相视一眼,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林雅岚拉起花向晚的手,温声道:“你在宫中过得当真可好?”她自己的孩子她自然知道,心性单纯,却又向来报喜不报忧。花向晚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自然,皇上如此宠爱我,我过得怎会不好?”林雅岚看她一脸云淡风轻,便知她的晚晚在宫中定是受了委屈,否则先前也不会哭得如此伤心了。但花向晚不愿说,她也不好追问,只在心中倍感自己的无用,若非自己无能,又怎会让孩子受了委屈后独自承受,她却无能为力?可她作为一后宅女子,却当真是无能为力了。
她自小便是个孤儿,后经熟人引荐才进了刚开府的安国公府当差,后又因姿色被花申凯收作小妾,可她身后没有任何权势、背景,这才被王氏欺辱至此。花向晚似是心有所感,她浅笑着安慰林雅岚,“没事的,姨娘,有我在,我们一家三口都不会再受苦了。”林雅岚热泪盈眶,她看着视线中模糊的身影,心下愈发觉得亏欠了孩子许多。
因着花向晚已入宫为妃,算是嫁为人妻,与花申凯见面已不便相面而谈,只好立于屏风两侧而谈。“你大哥就快要赈灾归来了,”花申凯沉声道,“你记得在皇上面前周旋一番,莫要让他对你大哥、对安国公府心生忌惮。”花向晚睫毛轻颤,她轻声道:“你叫我来此便是为了此事吗?”花申凯反问道:“不然?”花向晚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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