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争论(1/2)
自从花向晚成功诞下龙凤胎后,她在宫中的地位便水涨船高。纵使她并非位分最高者,但她的话语权甚至有与皇后并驾齐驱之势。“这个贱人没想到竟真让她成功将孩子生了下来,还是一对龙凤胎!”太后咬牙切齿道。“可不是吗,甚至天降异象!那群大臣竟有人说那贱人的儿子出生时件有青龙虚影,应当封为太子!这帮奸臣可有将本宫这中宫之主放在眼里!”皇后恼怒道,“皇上也当真糊涂,竟在那两个孽种出生时便下了封诏,封为正一品大长公主和亲王,还都赐了最高的封号。这倘若将来我再诞下一儿半女,难道要让中宫之子居于妾室之下吗?逸儿都将五岁了,皇上都还未曾下旨封他为东宫太子,他究竟在犹豫什么?”太后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声些,开口道:“自古以来储君皆是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这东宫之位早晚是逸儿的。你若心急,大可在过些时日逸儿五岁生辰时向皇上提议。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皇上的心从花向晚处拉回来,难道真要看着花向晚冠宠后宫不成?”
“如何能拉得回来?”皇后此时正在气头上,语气自然不大好,“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的大朝会,我连皇上的人影都未曾见到过,何谈争宠?与其如此让我废尽心思拉拢皇上,还不如您多传他来慈宁宫与您说说体已话,正好修补一番那濒临破碎的母子关系。”不知哪句话戳痛了太后的心,她怒道:“你父亲便是这么教导你和长辈说话的吗?哀家与皇上的关系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若不是你这皇后无能,拢不住皇上的心,又怎会让花向晚那贱人有机会踩在我们头上?”感受到太后的怒意,皇后撇了撇嘴,只好道:“是侄女僭越了,姑母莫气。”太后喝了一口凉茶,半晌后才道:“你且先回去罢,好好想想该如何扳倒花向晚!”“是。”皇后行礼后离去。太后无力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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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拜见母后。”皇后方一踏入坤宁宫的殿门,身穿墨绿色衣袍的江逸飞便迈着小短腿朝着皇后跑来,恭敬地行礼。皇后笑着上前将他拥入怀中,温声道:“逸儿今日下学如此早?”江逸飞点点头,“今日夫子抽查儿臣功课,儿臣俱完成了,夫子便让儿臣回来了。”江逸飞已到了该启蒙的年纪,皇上便请了翰林院的一位老太傅为其传授课业。“逸儿真棒。”皇后摸了摸江逸飞的头,领着他进了内殿。“你有多久未曾见到过你父皇了?”皇后笑着看向江逸飞。他想了想,摇摇头:“儿臣也不记得了。”皇后故作惊讶:“连逸儿都记不清了?看来当真是有一段时日不曾见过你父皇了。不如今日趁着你被夫子夸赞,去邀你父皇来坤宁宫陪陪逸儿可好?”江逸飞闻言,思索片刻后,拒绝道:“父皇多日未来探望儿臣定是因为政务繁忙,抽不开身,儿臣还是不打扰父皇为好。”皇后继续引诱道:“政务繁忙也需休息啊,正好让你父皇休息一番。”可江逸飞再度拒绝了:“父皇身居九五至尊之位,自当以天下百姓为重,政务要紧,耽误不得。父皇若累了,自会休息,无须儿臣去请。”皇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那过些时日你的生辰倘若你的父皇忘记了呢?”
江逸飞看皇后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疑惑:“此等小事父皇本就无须挂怀于心啊!生辰之事向来不都是由司礼监的女官提醒父皇吗?何来忘记一说?”皇后被这番话一噎,她恼怒道:“既然你父皇如何待你你都不介意,那将来你父皇将东宫之位许给你的庶弟你也不在乎吗?”江逸飞被皇后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他揪着衣角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却仍梗着脖子道:“设立储君乃是一国大事,自然是贤者任之。父皇若将其许给庶弟自是因为他比儿臣优秀,儿臣只需听从父皇的命令便好了。”皇后快被他放而任之的态度气笑了,“你的夫子都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作为中宫之子,储君之位本就应是你的囊中之物,如何能让其落入庶系手中?将来倘若庶系登基,又何来你我生存之地!贤者任之?那史书又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夺嫡之争?当真是糊涂!”江逸飞愣愣地看着她,心中不解,夫子明明教导的是这天下能者治之,不可因一己私利争夺大宝,否则手足相残,必酿成悲剧;为何母后所说却是另一番观点,他究竟该相信谁?
皇后正在气头上,可让她愤怒的源头,她以为这几日一直得意洋洋的花向晚此时也并不好过。“我当真是糊涂了才会拒绝当初皇上提出的给孩子找乳母的要求,”花向晚拉着来探望她的柔妃的手,欲哭无泪道,“他们两个晚上同我一起睡,可陵儿无论何时入睡都雷打不动地子时过半便醒来,哭闹着要喝母乳;月儿则是寅时初醒来。被他们这一番折腾,我压根就没有时间休息了。”柔妃安慰般拍拍她的手,道:“可不是吗,这孩子啊婴儿时最是难带,当初我诞下皇子时听新萝说那乳母也是日夜难眠,几番想放弃这份差事,最后却因皇命难违而留了下来。”花向晚长叹一声,“所幸皇上给我找的乳母今日便要入宫了,真不知当初你我的姨娘是如何撑过来的。”姨娘作为妾室是没有资格请乳母的,尤其是不得宠的妾室。柔妃看向窗外,空中白云飘飘,仿若看见她的姨娘抱着襁褓中的她,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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