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秋(上)(1/2)
因着皇宫上空的龙凤虚影盘旋依旧,皇上便决定在原本中秋宫宴的基础上,再加上祭祀一项。钦天监得到消息后便立马张罗了起来,由于此番祭祀祭的是空中龙凤,便未像往常那般前往京城东郊的静安寺,而是择了金銮殿前的汉白玉广场。为表诚心,皇上从初九那日起便每日沐浴焚香,坚持食素。辰时一刻,是钦天监算的吉时。皇上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领着众朝臣与后宫嫔妃一同在广场上站定。婷儿和青玉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跟在花向晚身后,站位仅次于皇后。皇后身侧的江逸飞好奇地往她们这边瞟了一眼,心下思索:“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大抵就是母后口中会与我争夺东宫之位的庶弟了吧?”他又回过头打量了一眼,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婴儿,母后也太多虑了。东宫之位,我势在必得!”他眼中闪过自信的光芒,随即抬起头,看向前方。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吉时到!跪!——”随着司礼太监的传唱,众人齐唰唰伏跪在地,唯皇上一人挺直了腰板,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先是歌功颂德一番,向上天展示自己的才能,表明自己身为天子不曾辜负上天的信任,接着才是祈风调雨顺,求国泰民安。一套流程走完后,还需每人上前上一柱香。异象正是上香时出现的。皇上是首个上香之人,当他稳稳地将香柱插入祭坛当中后,祭坛中央便出现了一道冲天的细小光柱,接着每多一人上香,光柱便壮大一分,待到所有人上完香后,光柱已有一人合抱大小。受到光柱吸引,空中的龙凤虚影开始向光柱移动,随即围着光柱交织盘旋而上,不断发出阵阵龙吟凤鸣声,最后随着光柱一同消散于空中。强大的威压迫使大部分人伏跪在地,唯有皇上,花向晚与抱着孩子的婷儿,青玉仍伫立不倒。皇上转过身,正对上仍站立着的花向晚的目光,两人相视而笑。下一刻,花向晚轻掀裙角,双膝跪地,恭敬地拜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此言一出,众人皆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面上展露一抹笑颜,朗声道:“众卿平身!今日祭祀大典到此结束,诸位可先行回府歇息一番,今晚入宫赴宴即可!”“臣(妾)遵旨!”众人行礼后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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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晚上设宴,但午时一过,便开始有人在午门前开始排队入宫了。各府的女眷先是前往坤宁宫向皇后问安,接着便都去了霁月轩拜访花向晚。花向晚看着外头络绎不绝的人流,头疼不已,心下烦燥。孩子都被她们闹醒两回了,这群人又并非真心交好,只是因为今日的异象是因晗月姐弟俩而起,且是龙凤呈祥之像,便担心日后皇上会将储君之位许给楚陵罢了。“何必呢?”花向晚轻叹一声,吩咐婷儿二人将孩子抱到后殿由乳母陈氏看顾,决定独自应酬接下来的女眷。
待到皇后那边派人传话,告诉她们前往和辉殿用宴时,花向晚已然筋疲力尽了。她送走女眷,净面重新梳妆后方才领着婷儿,青玉去了和辉殿。大殿上歌舞升平,酒气氤氲,好一幅其乐融融的场面。众人相互恭维,说着客套话,到最后都快迷失了真正的自己。终于酒过三巡,本以为宫宴已接近尾声,却突然有一臣子从小几后走了出来,行礼道:“皇上,臣有一议。”是宗人府的府丞江颂,他是皇室江氏的一支较为疏远的旁系,世代管理宗人府。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但说无妨。”江颂点点头,沉声道:“今日祭祀时异象强烈,再与婉贵嫔生产之日联系,不难得出凤凰乃是长公主,而青龙则是宸王殿下。既已有真龙临世,何不将宸王设为储君,倾心培养,安稳国家社稷?”此言一出,大殿上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无他,皇后就在上方坐着呢,这番话不就是在打她的脸吗?下一刻,曾受太后提拔而擢升的都察院右都御史徐晋起身行礼道:“皇上,臣以为不妥。这储君之位向来是立嫡立长,如今皇后有着皇长子,且已然懂事,为何要置礼制于不顾,立庶子为储君呢?”“可皇位代表着真龙天子,种种异象皆已表明,宸王便是真龙转世,他为储君乃是天命所归!”江颂据理力争。经此一言,有不少大臣起身表示赞同:“臣附议。”杨文辉赶忙起身,“皇上,大烨素来被世人称为’礼仪之邦’,如此重要之事自然应当依礼而为;更何况,宸王尚在襁褓之中,臣以为宸王恐难当重任。”他宁可江逸飞成为太子也不愿让花向晚有机会再在惠嫔的头上踩一脚。
下方仍在激烈地争吵,皇后冷冷地看了花向晚一眼,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在紧张,这关乎着她和逸儿今后的生存。皇上始终一言不发,只满眼兴味地看着下方,不停地转动着手中的茶盏,如同看戏一般。终于好似看够了,茶盏“砰!——”地一声落回桌面,他沉声道,“够了!储君之位朕心中已有人选,尔等无须再多加争论。”下方的众人赶忙行礼,江颂道:“皇上不妨公布出来,此时正值月圆之时,恰是良辰吉曰。”皇上佯装思忖,正欲开口,却听一旁安静了一日的太后道:“立储之事关乎国家社稷,望皇上三思啊!”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皇上心中冷笑,面上温和道:“朕心意已决,不劳母后费心。”随即沉声道:“传朕旨意:皇长子江逸飞出身嫡系,又为长子,性情温和,待人有礼,是为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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