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饥荒，战乱连年(1/2)
易子而食……
听到这个回答，元姒月面色一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掌心紧紧抓住了梁程的衣袖。
她从前生活在深宫，也没有什么机会能出宫去，易子而食这种事情，她只在那些教书先生们的口中听说过，却不想，如今竟然就发生在她的眼前。
“爹，爹！”
那男孩还在挣扎的叫着，伸手想要推开身旁拉住自己的男人，却被男人死死按住，捂住了嘴巴。
怒骂道：“小杂种，给我老实点，你爹已经把你换给我了，你再怎么叫都没用的！”
不远处，男孩的父亲拉着那小孩继续往前，像是听不到身后孩子的哭喊与挣扎，走得冷漠又决绝，头也不回。
这时，一个妇人从巷子口快速跑出来，朝着被拉住的男孩跑过去，“儿子，儿子，你还我儿子！”
男人将她死死拉住，妇人挣扎着，一边哭喊一边捶打身边的男人，“姓孙的，你还我儿子，那可是你儿子啊，你亲儿子啊，你怎么能把他给卖了，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啊！”
男人抓着妇人的手都在隐隐颤抖，他眼眶有些湿润，内心感到了深深的酸涩与无力，却还是强撑着一张冷漠的脸，抬手就打了那妇人一巴掌，朝她怒吼道：“给我滚回去，以后，咱就当没这个儿子！”
妇人跌坐在地上，崩溃大哭，“你个没良心的，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元姒月目光死死地看着这一幕，攥住长剑的手不断收紧。
“公主，我们走吧。”梁程深吸一口气，无奈的收回目光，怕这一幕会刺激到她，拉着她就要离开。
元姒月站在原地，没动。
“我们不管吗？”她抬起头，问他。
梁程停住脚步，转头又看了那些人一眼，无奈道：“在民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就算我们管得了一次，也管不了第二次，每天依旧会有人因为饥饿而死去，现在的我们做不了什么。”
“可是，可是……”元姒月一下红了眼眶，着急辩驳道：“可是哪怕我们只管一次，也会有一个人活着不是吗？若真的什么都不管，那长久以往每天得死多少人啊！”
梁程僵在原地，一时无言。
很快，元姒月甩开了他的手，拔出长剑，朝着那拖着男孩离开的男人冲了过去。
“你放了他！”
梁程转身看过去，就见她将手中的剑指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这小姑娘看着才十一二岁，小小的人，身高还没到他肩膀高，但生的却是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样的肉煮起来，更嫩，也更香！
“野丫头，自己送上门来是吧，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男人双目瞪圆，兴奋地舔了舔唇，随即松开了抓着男孩的手，朝着元姒月扑了过去。
元姒月侧身一躲，转身就跑。
而同时，几乎是不等元姒月开口，梁程就冲了出来，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手中的剑架在对方脖子上，直指咽喉。
“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他沉着声音，眼中已有杀意。
“我，我，求求你，别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此时，男人倒在地上，吓得全身瑟瑟发抖，看了看元姒月又看了看梁程，害怕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梁程抿着唇，面色紧绷，抬手就想要将这人给结果了，但想了想，终究还是只断了男人的一臂。
“这是给你的教训！”
不杀他，是对贫苦百姓的最后仁慈，断他一臂，是为了还清所犯下的罪孽。
“啊，啊啊！”
大量的鲜血流出，断了一臂的男人在地上痛苦翻滚着。
元姒月转过头，没敢多看，不仅是不忍，甚至是还有些厌恶这场面。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人的注意力。
妇人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面色惊恐，男人抓着那呆滞木纳的孩童不知所措，直到梁程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对方才吓得将孩子松开了。
又跪在地上，开始求饶，“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现在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我们这都是被逼无奈啊，不然，不然谁会换掉自己的亲儿子啊！”
他大声哭喊着，神情凄苦，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心底是又惊又怕。
元姒月抿了抿唇，朝着他们走过去，随后从怀里掏出两个一直舍不得吃的鸡蛋，递给了他们。
“给你们吧。”
男人看着这鸡蛋霎时愣住。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激动到热泪盈眶，“谢谢，谢谢你们，你们是好人，好人啊！”
说着，他额头磕在地上，砰砰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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