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弄巧成拙(2/2)
相对，几乎不约而同地摇头叹气。那孙小空乃是仁厚善良之心，从不行苟且之事，他虽是内心怨恨唐僧寡恩少义，冷酷苛刻，但要叫他与妖怪串通一气，下此毒手，换取大圣回山，他却无论如何也于心不忍。对于众妖之计，黑雕也曾动心，但见小空断然拒绝，心中又深为嘉许。然而不用此计，大圣确也绝难脱身，真若良机错过，岂不等于害苦了大圣！小空与黑雕几番抬头对望，又几番摇头不语，心中实难决断。
那狼狐二妖早已看透小空与黑雕心中正在犹疑不决，唯恐决心难下，此计不成，犹自絮絮叨叨陈说利害，小空被唠叨得心中发烦，把手中飞锤一举，怒喝一声：“住口！”吓得周围群妖浑身一颤，立即噤口不言。黑雕此时虽也左右两难，然终是不肯抛弃大义，乃厉声斥道：“尔等勿要心存妄想！我家小将军立身秉正，即或存有救师回山之心，也只能以光明磊落之举，岂能与汝等行此鬼蜮伎俩？”
狼狐二妖见小空黑雕不肯应允，顿时长吁短叹，似有无限惋惜。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率领众妖转身退走。刚刚行得两步，却听得孙小空一声高叫：“回来！”狼狐二妖一见事有转机，急忙回身谄笑：“我知小将军聪明盖世，不会错此良机！”众妖也一齐喜上眉稍，复又围上前来点头哈腰，花言巧语。黑雕唯恐小空被惑，背义失德，急忙一展双翅，扑上前去，向群妖厉声斥道：“再若妖言蛊惑，就要用兵器说话了！”
众妖正当大失所望，却不料小空挥手拦住黑雕，向他悄声言道：“我方才仔细思量，认定此计可行。”黑雕一听，立即又气又急道：“你向来立身清正，今日为何被群妖所惑？依我看来，此计万不可行！”小空撇开众妖，转身拉住黑雕，一字一顿地言道：“我方才细思此计，实乃三全其美：一可遂了众妖长生不老之心，二可免了大圣取经被咒之苦，三可圆了我等请大圣回山团聚之愿。既可除掉唐僧，又不归罪于大圣，我等何乐而不为？”
黑雕连连摇头道：“小空此言差矣！解救大圣回山，乃光明正大之事，只能堂皇而为之。若行此鬼蜮伎俩，必将陷大圣于不义，置我等于不仁；即或大圣得以回山，今后有何面目再见上下三界神佛仙道？”
那众妖好不容易使得小空将要顺从，唯恐被黑雕劝得变了主意，齐声嚷道：“孙小空将军深得趋利避害之要，黑雕勿再多言了！”黑雕气极，拍翅而起，欲啄众妖，小空急忙伸臂拦挡道：“此乃我意，非关众妖！此中利害，事后自明！”黑雕方欲再劝，孙小空却扭头撇下黑雕，去与众妖详议其事。黑雕怒不可遏，向小空厉声斥道：我与汝患难相交，生死相从，非为要在你山存身，而是为你忠义所感。而今你勾结妖魔，计吃唐僧，虽为救师之义，却有违仁者之德。我自知心愚口拙，不能劝说你回头，莫如从此分手，以免我有愧于心！众妖吃掉唐僧之后，你即可与大圣回山，无我黑雕相助，也可腾云驾雾矣！”说罢展翅便飞。孙小空纵身去追，黑雕已展翅飞起；孙小空连呼数声，黑雕径不回头。眼睁睁看他穿过树稍飞出峡谷，进入万里高空，转瞬即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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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