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宋青月看见娄长言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叫我什么?”
周默默怯怯地重复了一遍:“小乖……哥哥?姐姐是这么叫你的,我就……”
“不准这么叫。”娄长言打断他,顿了一下又补充,“记好了,我的名字是娄长言。”
宋青月笑起来,被娄长言瞪一眼。周默默在旁道:“好的,娄长言哥哥!”
她率先下楼去,周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娄长言看一眼前面的两个人,垂眼跟了下去。
其实宋青月没猜到他真正的想法,周默默只是一个引子,是点燃他不安的引子。他真正在意的是,宋青月做事好像都出于她的道德感,他看不透她本身是怎么想的。
他觉得自己被放在和周默默相似的位置上,对她来说只是“需要她帮助或者负责的人”,这让他感到难受,仿佛一旦他们之间失去这种被道德牵制的东西,就会形同陌路一般。
“小乖,快走呀。”宋青月回头看他,他落下他们几步远的距离,她便这样催促道。
娄长言一顿,短暂地不再纠结那些论起来还遥远的事情,只是加快了脚步赶上去。
他们将周默默送回家,周姨见了孩子,第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的责怪:“死孩子,跑哪去了?饭也不回来吃,知道我热了几遍吗?”
娄长言等了一会,没等到宋青月上前打圆场,很是意外地看了眼她,“你不去拦着?”
宋青月摇头,“有些话得他们母子自己说明白。”
面对母亲的责备,周默默这次却没有还嘴。他走上前两步,一把扑进了周姨的怀里。
“娘,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周姨有些惊讶地接住他,立刻蹲下身来摸他的脸,早上她亲自打的那道红印早就消失不见,但周默默的表情却好像快哭了一样。
“怎么了,默默,谁欺负你了?跟娘说,敢动我儿子,看你老娘不抽死他!”
宋青月善解人意地拉着娄长言往点心铺外站了站,给母子俩留出空间。她看着风吹过面前的槐树,翠绿树叶随风飒飒。
“那小鬼给你说什么了?周姨是怎么回事?”
“偃甲对身体的影响太大了,而且需要修缮。之后我给师门写封信,看能不能找墨门的人来一趟吧。”她叹口气,“最好是把焉支山的事情一起汇报了,但眼下这种状况,陈飞肯不肯给我们看卷宗还是一回事。”
“杀人凶手,你有眉目了吗?”
宋青月安静了一瞬,“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陈飞和周姨之间有点什么旧仇的话,那点心里的药她就脱不开干系了,只是我们没拿到证据而已。”
“……我不觉得是她。”
“嗯,我也这么想。”宋青月想起她回溯前,周姨拜托她找默默的样子,如果女人有胆量对陈飞下手,就绝不会任由默默被带走。
他们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周姨从里面走出来,眼眶微微泛红,宋青月怀疑他们母子抱头哭了一场。
“默默贪玩,让二位费心了。他说姑娘也许有话要问我,不如进来说吧?”
宋青月依言跟着她进了屋,她抬起眼,“默默,今天城里还有两单糕点,娘打包好放在柜台上了,你去一趟吧?”
“没问题!”周默默清点订单的功夫,周姨煮开一壶茶,替宋青月二人斟下两杯茶。
等到周默默离开有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姑娘想问什么,便问吧。”
“听默默说,他小的时候姨的手臂没受伤。”宋青月斟酌道。
对坐的周姨脸庞有些模糊,在茶杯上蒸腾的雾气中氤氲。她说:“我的手臂,是陈飞命人来生生打断的。”
赵锦歌治下萤火军中,有一名叫周云的女兵。玉门关与楼兰一役中,她是为数不多存活下来的人。
这一仗,内部有人出卖了军情,致使赵锦歌带领萤火军陷入匈奴人提早设好的埋伏中。楼兰多骑兵,呈口袋状将萤火军瓮中捉鳖。
周云在乱战中身中流矢,毒从伤处蔓延,几乎要了她的命。她被赵锦歌救下来时,失去了一条腿,但同时得到了赵锦歌的信物。
赵锦歌自知败局已定,难逃一死,在随身的绢帕上写下血书交给周云,血书内容是请求陛下彻查此战内奸。
周云带着血书逃了。
逃兵按律当斩,她虽回到玉门关,但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留在战场上是死路一条,但她不能死,她还背负着赵将军的期望。
彼时的凉州知州是个年轻人,内奸一事牵扯甚广,她不敢赌,只有慢慢尝试接触知州,试图挖掘出一条通路来。
两年后,当时的知州八抬大轿,把周云娶进了门,次年,他们生了个儿子。人们都知道知州与夫人极为恩爱,夫人腿脚不便,日常出行只能依靠轮椅,知州大人便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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