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2/2)
不论挂在哪辆车上，总是开着开着就开到沟里去了，最后找个明白人看了一下，原因是牌子的号码不吉利，按照通信兵的读法就是三拐两拐沟，车子总要拐到沟里，这么一折腾，没人敢要这副牌子了，最后只能封存了”，老局长说完之后逗得全车人大笑不止。
老局长一讲笑话，大家就打开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了。“军事代表的职责是什么？军事代表的工作重点是什么？搞科研，军事代表哪有这个基础啊，搞点软课题研究还行，真刀真枪地搞科技发明和创新怎么能行啊，不过现在最受领导欢迎和重视的就是军代表室的科研成果”，“什么科研成果啊，自欺欺人罢了，把工厂的成果拿到军队来报，或者把军代表的名字挂上去在地方参评，这不是鼓励造假吗？”“导向出了问题啊，你看获奖的人都被重用了，总代表提升为副局长，局长升为部领导了”。“还有评职称的条件搞得那么高，军代表是神仙啊，要求发表几篇什么狗屁SCI，撰写专著多少部，还有字数限制，获得几项部队科技进步奖，起草多少国标、军标，还要带多少新人，还有精力搞军检吗？还搞售后服务吗？”“一个工厂居然有十几个代表室，你派我也派，开展派驻军代表室比赛，搞得工厂没法应对，完全违背了《军代表工作条例》”。“各代表室比阔气，比排场，搞得军代表办公室像歌厅一样，老总的办公室一两百平方，办公桌比两个乒乓球案子还大，又是接待室、休息室、办公室的，奢侈之风盛行啊”，“来什么人都要吃喝，而且要求当地最豪华的酒店，喝好酒，有的领导只喝茅台，不然就不高兴，搞得群众意见很大”，“吃完喝完不算完，然后还要唱歌跳舞，洗浴按摩，还找小姐呢，嘿嘿”，“有的老总一人占几辆车，轿车、越野、商务舱，有上下班用的，有节假日陪老婆孩子用的，有接待领导用的，有的一辆车挂军地两副牌子，随时翻牌，太不像话了”。我一边听着，一边想，我们代表室可是穷光蛋，这些给我们都不沾边。
“向局长报告，经自查我们代表室没有上述任何不良现象，代表室已是房无半间、地无一垄啊，你看我们老总天天夹个包，带着公章各处跑，都成了名副其实的包包代表室了，和红军马背上的幼儿园差不多了吧，解放这么多年了，还没进步，哈哈”，其中一位军代表自嘲地说。“局里感谢你们啊，为了解决大家的住房，拆了你们的办公室，苦了你一家，幸福几十家，哈，很快就有着落了”，老局长宽慰着说。
通过紧张的调研，总结了军事代表工作需要的知识体系，初步确定了教材的内容、详略程度，教材共分八册，分工组稿，其中我负责第一册，同时负责整个工作的日常协调。起草教材初期，住在招待所的地下室里，地下室信号时断时续，接打电话时都要从地下室出来，晚上为了给爱人孩子打电话，报个平安，晚饭后会顺便在驻地周边散步，慢慢变成了一种习惯。当时小胡同里面理发店挺多，散步的时候顺便理下发吧，走进一家门面相对大一点的理发店，进门就说“老板，理发喽”，等了好一会，才从里间懒洋洋地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看了我半天才用调戏的口味说“大哥，理上面还是理下面”，“这是什么话啊，黑话？”我想。看我没听懂，老板娘又开了口“一看就是个处，这儿不理发，可以玩玩！”这一下听懂了，原来是暗门子，我装作老道的样子，嘴里念叨着“改天改天，今天有正事”，边迅速逃离的“理发店”。
书终于印刷了，得到总部领导的首肯和表扬，局领导召集课题全体人员召开了一次总结表彰大会，算是功德圆满。一年中，接触到了很多领导和专家，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丰富了知识，开阔了眼界视野，提高了思想站位，养成了良好的工作习惯，受益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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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