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恶性循环(1/2)
迪亚斯出去狩猎，休息了一天。接着出去狩猎，又休息了两天，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卡迪尔的神经衰弱程度越发严重，迪亚斯已经不敢离开她半步。
有一天，迪亚斯狩猎归来，看到卡迪尔无力地躺在床上，即使他走进房间，卡迪尔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的视线茫然地游离在空中，嘴角还流着口水。
“卡迪尔！”迪亚斯心里一惊，急忙跑过去，把手放在她的脖子处摸脉搏。她还活着。
喂她喝水，轻轻拍打她的脸颊并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她才像刚回过神一样说道：“啊，迪亚斯……？”
卡迪尔对迪亚斯的爱和依赖越强烈，对失去他的恐惧就无限地增加，等待他归来期间所承受的精神负担也越来越重。如今，她已经到了极限。
迪亚斯也同样，在狩猎的时候总是牵挂着留在房间里的卡迪尔，好几次在狩猎过程中因为注意力不集中差点丢了性命。
最糟糕的恶性循环形成了。
现在，两人依偎在一起，在房间里发呆。
没有言语，只是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这是唯一剩下的安宁。
甚至连心爱的步枪都卖掉了，换成了一周的水和食物，但这些也快用完了。
“呐，迪亚斯……”
卡迪尔清晰的声音，迪亚斯感觉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了。
迪亚斯有点惊讶，紧紧盯着她的脸。
“你不恨我吗……？”
她恢复了理智，但迪亚斯明白，这就像蜡烛的火焰在熄灭前的瞬间猛地燃烧一下。
“恨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成了你的累赘吧？如果没有我，你可以过自己的人生吧？”
“不是这样的，卡迪尔。”迪亚斯温柔地说着，轻抚着卡迪尔的脸颊。
她露出被挠痒痒似的笑容。
“有你在，才是我的人生。现在我告诉你，当你被变种人掳走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你能得救。”
“嗯……那你为什么还来呢？这可不是稍微去看看情况的距离或地方吧？把那里当旅游景点也太恶趣味了。”
“我当时只是想装装样子去死。无聊的人生。以后活着也好像没什么好事的人生，我只想快点摆脱。只是没有单纯去死的理由，所以才活着。说实话，我觉得这是个好借口。”
卡迪尔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边说着，一边苦笑的迪亚斯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不对。我也不是一直想着死。在脑海的角落里，我也这么想过，这不是得到你的机会吗？”
“突然变得好俗气啊……”
“男人的妄想就是这样。如果同伴里有其他男人说要去救你，说不定我就逃跑了。因为没有任何好处嘛。”
“但你最后还是来了。就算你是为了让我感恩然后占我便宜才来救我，可我也没从你嘴里听到过这样的话。‘多亏了我你才得救，你知道吧，嘿嘿……’之类的。”
“那时候哪顾得上这些啊……”
两人对视，笑了起来。虽然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但也只能笑了。
“尤其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是处女。”
“突然这么直接啊……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你太直接了。这是什么情况，开始说真心话了？你一直觉得我是那种爱玩的女人吗？”
“倒也没觉得你是爱玩男人的那种女人，但你身边总是有很多男人。”
“不是圈子里的公主，而是猎人中的公主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卡迪尔垂下长长的睫毛，无趣地说道。
“我虽然从来没觉得那些围着我的男人有魅力，但被他们奉承着，我也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那些无聊的男人中的某一个抱在怀里，就觉得很可怕。”
“被氛围影响了吗？”
“那种已经形成的氛围可不能小瞧。它就像慢慢侵蚀精神的毒药。你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甚至想死，不也是周围人的态度积累起来的想法吗？”
“是啊，确实是这样。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工作，周围的人都看不起我。甚至那些明显比我弱还很懒惰的人也是这样。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形成了一种可以那样对待我的氛围吧。”
如果一直被这样对待，做什么都没用，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人格就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堕落。
于是就形成了现在这个自我评价很低的迪亚斯。
迪亚斯觉得卡迪尔不仅美丽，还很聪明，就像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高兴。
“话题绕得有点远了，但我能找到自己的生活道路和目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怎么会恨你呢，相反，我还想感谢你。谢谢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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