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美丽义肢(1/2)
五年间的战斗岁月，将那个比任何人都胆小怯懦，却又能为了某人而变得强大的青年，变成了一位出色的战士。
他从以前开始身体就很健壮。如今，那身肌肉不仅充满力量，还增添了柔韧之感，拥有着让人联想到猫科肉食猛兽般的身躯。
在这个城市最大的兵器工厂，所长室里站着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迪亚斯。而在他面前坐着的所长是马尔科博士。
隔着厚重的黑色漆面办公桌，他们不知这样交谈过多少次了。
关于坦克的修理和改进、变种人的生态以及击破报告，还有金钱、恋人等话题，回想起来数不胜数。
尽管两人各有各的情况和心思，但已成为可以称之为战友关系的他们，此刻却陷入了沉默。感觉像这样的谈话还是第一次。
“坦克的付款完成了吗……”
没有债务自然是好事。
只是，因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所以突然被这么一说，这是最真实的感受。就好像目标突然消失了一样。
原本，不管贷款是否还完，该做的事情都不会改变。驾驶坦克，猎杀变种人。仅此而已，如今已经无法选择其他的生活方式。
特别是他的恋人卡迪尔，失去了四肢，仿佛注定要与坦克共同生存。迪亚斯根本没有独自离开的打算。
而对于马尔科来说，迪亚斯还清借款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不太可能因为这个迪亚斯他们就突然辞去猎人的工作，但出击的频率很可能会大幅下降。
到目前为止，他们在狩猎和补给的循环中平均两天出击一次，如果有了余裕，可能会变成一周一次，甚至一个月一次。
凭借迪亚斯他们带回来的实战数据，马尔科的神经连接式义肢的研究取得了巨大进展，除了与坦克一体化之外，还进行了各种尝试。
按照最初的计划，在借款还清的时候，特殊义肢应该已经在世上广泛传播了。
以马尔科为中心，有把机关枪安装在手臂上的人、在脚上安装轮胎的人，还有与坦克一体化的人等等，本应该组成一支超越人类智慧的无敌军团。
虽然这有点像孩子的梦想，但马尔科相信有足够的力量让它成为现实。
实际上，却卖得不太好。神经连接式义肢是昂贵的商品。从人之常情来说，人们都想买价格适中且确实有用的东西。
在如此高额的交易中追求时尚和浪漫的人肯定是个怪人，而作为怪人头号的马尔科却没有看透这一点。
“你不了解穷人的心情。”
迪亚斯也曾明确地这么说过。
要推广特殊义肢，需要在降低成本的基础上建立量产体制，并且要传达出特殊义肢非常强大的魅力。
从研究和宣传两个方面来说，现在还不能放手让他们离开。
“你在为今后怎么办而迷茫吗？”
“很不好意思，确实是这样。啊，对了。这是个好机会，和卡迪尔一起悠闲地生活一段时间也不错呢。散散步，买买东西，看看电影……”
想得美，马尔科在心里咬牙切齿。得让他们大把大把地赚钱，然后大把大把地花钱，不然可就麻烦了。
“迪亚斯，你有什么爱好吗？”
希望是个花钱的爱好，但这个愿望被干脆地拒绝了。
“大概就是分解保养步枪吧。偶尔也会去射击训练场。”
（哦，上帝啊……）
马尔科咒骂着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神。年轻人被问到爱好，回答竟然是这个？
问他喝酒吗？有没有吸毒？他说对酒没兴趣，除了止痛目的之外，从没使用过毒品。
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五年前在能弄到这些东西的地方，肯定会沉溺其中。一想到这就不想去碰了。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去问，都有沉重的过去，很难说服他。
本想问他玩女人怎么样，但又忍住了。问了也是浪费时间。
“回家后不会只摆弄步枪吧。还有别的吗？”
“嗯……让我想想……”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与其说是迷茫，不如说是在斟酌用词。
“我还会耕种卷心菜田。”
“这种有点傻气的话，我倒不讨厌。”
总之，这家伙的意思就是他的人生只有步枪和性。
从爱好方面让他花钱的想法破灭了，马尔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商品目录。
“坦克的改造怎么样？不想强化一下武装吗？”
“那是一辆好坦克。我没有不满。”
虽然听到了让人高兴的话，但现在想听的不是这句台词。
“防空导弹发射器怎么样？可以对抗会飞的变种人。”
迪亚斯默默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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