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祸一方(1/2)
千机寺内，柏知泉结束了上午的修行。此刻看来其眉间菩提心又有增长，只是因修行尚欠看不出变化来。只是眉间出现一粒金色种子模样的印痕，诡异的是在金色种子外围却又有道道黑纹环绕四周。甚至若细致查看则能看到黑纹蔓延出气丝向着种子攻去，却被金色种子散逸的金气抵御在外。终究佛魔不相容，假以时日必将是种子不敌被黑气所侵亦或是黑气不敌为种子金气所破。
柏知泉站起身来，身子一晃。若有人在此监视，则必定认为是柏知泉五心朝天久坐，腿部麻痹所致，然柏知泉自己知道，在他站起的那一刻神魂之中听得一声魔灵怒吼，震的他身形不稳，才有了方才那一踉跄。柏知泉稳住心神，回身向着那阳光中仿若批了一层金光的佛像一礼，尔后转身出了大殿，身后跟随的自是那入魔的息元。此刻看来息元魔息亦是浓重，双眼之中却有了些神志。恐怕这诺达千机寺，也唯有他能对柏知泉的命令回应些简单的动作。息元能对自己的命令做出回应，也是意外之喜。且说一个星期前，柏知泉修行完毕，百无聊赖之时，对着随侍身旁的息元自语，以期排解些苦闷之情。偶然间却见那息元在听闻道“千机寺、光藏、光融”之类的词语时表情微有所变。柏知泉一时察觉，顿觉大喜亦且大忧。喜的是这诺大的千机寺再不是自己一个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相信，加以时日，息元必能开口说话。然而忧的也是此，一则，息元能对自己的话语产生反应说明，他在夜间也在不断吸收这魔气，倘若再诞一魔灵出来，事情将是如何，却不是自己所能料见的；二则他日息元开口说话，必是魔灵诞生，那么说话之人还是息元吗？自己能神魂不被侵入乃全靠菩提心，息元岂有这般造化。虽忧大过喜，但每每苦闷孤寂时，却忍不住对着自己身边唯一勉强算作活物的息元念念叨叨。
月余来，柏知泉在这千机寺不过是修炼、闲逛。故而已将这千年古寺概况了解个八九不离十。看着日已中，他打算去猎些野物以祭五脏。千机寺自来都是些不杀生的和尚，倒是在后面山林中养出好些野物，可算真正便宜了柏知泉。带着息元走出大殿，却见大殿外已不是月余前的光景，殿前广场上空无一人。待柏知泉带着息元走向后山，才能在山林间零落的看到些入魔之人。然而现如今所见，却无一和尚，均是些农夫、农妇。有八十老翁，亦有八九岁的孩童，一个个无神无识的游荡着。
“唉~”柏知泉每每见此，亦是摇头苦叹。一切均是事不由己，亦且自身尚且不能相顾，又哪有余力照顾其他。有时也常自思，不若将那魔功修炼的更深些，或许就可控制住魔灵。如此才能阻止魔灵自行作恶。杀不杀人，杀谁不杀谁，由的己身做主，而不像现在白天自己是自己，每逢夜间自己却混沌不知事，全凭那魔灵猖獗。然而近日里，即使白天也偶能从神魂处听得魔灵咆哮，却不得不让柏知泉停下修炼魔功的心思。只能趁着白日里的自主时光，迫切修习着千机寺佛功。
然则千机寺藏经阁中，所记佛典无数，佛家秘本亦有。但对他柏知泉而言却又是一道解不开的难题。如何修炼？怎么修炼？面对宝山，却无从使力，这才是困扰柏知泉的最大谜团。
故而月余来，他也只能以修昔日光藏亲授的《五色大品心诀》为主，其他的为辅。譬如什么《大藏经》、《大品度难功》、《荡魔罡风洞玄心法》等等，他倒是都找到了秘本，也尝试着按图索骥，按照秘本之上的法子摸索着修炼，结果却毫无所获。故而只能找些擒拿手、身法之类的武学类书籍，修炼一二。如此一来，倒也有所收获。此时的柏知泉身子骨倒是强壮了不少。
千机寺的千年典藏，对于不曾接触过正宗修行的柏知泉而言，无疑是一座巨大的宝库。这也是其逗留此处不愿离开的原因。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对口的秘籍啊，《五色大品心决》固然神秒，但对菩提心的助益有限。再这样下去，魔功显然比佛法要来的快。将来如果被魔气攻破菩提心，说不好我就真沦为无自我意识的大魔头了。唉~息元，你说说，这千机寺还藏着什么功法秘籍了？”柏知泉撕下一只烤熟的山鸡腿，指着息元摇动，尔后随后一抛，丢向息元。然只见那息元无动无视，只是在魔灵的威压下，躬身立在那里。
“唉~”柏知泉摇摇头，无奈一叹。挥手用新换的僧衣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渍。随便踢了两脚掩埋了火堆后，甩手离开。千机寺一应日常所用之物，囤积也多。尤其僧袍更是众多，那柏知泉今日一套、明日一套的穿着，反正也不用可惜。
“反正也是个必死局，破罐子破摔呗。”这一顿烤山鸡毕竟味道不赖，柏知泉不觉间心情也好了很多。
“啧~呸。”吸出牙缝中的一条肉丝，冲着身旁的大树一吐，竟是正中靶心。
“嚯，息元，看到没？本魔尊功力见长啊。不止功力见长，烤山鸡的技术也是大有长进啊。可惜你不吃~”柏知泉一路有意避开游荡在山林间的入魔之人，却也屡见不鲜。偶然中竟见到一只魔狼面向柏知泉匍匐草间瑟瑟而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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