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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从我的家说起,祖籍直隶永平府滦州孩古社千金冶石榴河村。我家和本地的乡亲们一样,即明初晋鲁的移民,却也不同,先祖是随王伴驾来到燕地,也就是说先祖鲁南投军,跟随燕王扫北,在此地落户,已近六百余年。
石榴河村是一个依山傍水平原边上的小村,村北是燕山余脉的延伸,石榴河从村中流过,将一个村子分成了河东、水西两边,虽有一座石桥,但到了夏日连阴水大之时,只能隔水相望不能亲密往来,距离却加深了乡情。
石榴河逶迤流淌,在村里拐了一个大弯,我家依水而建,在大弯之中,故而三面环水,一面是邻。小村虽不临名山大川,更谈不上山清水秀,倒也清净恬淡,街道整齐,石墙灰瓦,村民耕读守业,静逸和谐,一派安居乐业的景象。村子里有栽树、种花的传统,村中高的是响杨、洋槐,低的是蔷薇、月季,河边柳树成行,房前屋后多栽椿树、土槐。无处没有树,无路没有花,春夏之季树木成荫,繁花送香,倒也温馨安逸,整个村子相掩在红绿之间,浅露石墙灰瓦,宛如一幅水墨丹青。
我家西墙傍水,没有邻居,三处庄户一字排开,故而乡亲们谈起我家时,便有“仨大门口”的称谓。村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庄户具是半截,没有后门,即非前后通行,前街坐北朝南,后街坐南朝北,两家相对而建。却为何如此,大户人家都是在对面再建场院、水井、菜园、牛羊马棚,也盖房舍供长工居住,一样建成院墙、门楼,中间是路,便成一街,一为居住方便,长工不进后宅,二显富户人家气派,且自成街成巷,凸显富贵显赫。我家也是如此,三个门口的场院,称之为南园子,我家整整占了半条街,遇上红白喜事,高搭牌楼,悬灯结彩,好一派殷实富足的景象。
三处庄户中间一处是先祖最早修建,随着人口的增加,先后又扩建了东、西两院,因为是半截庄户,故而只有两进两出.大门、二门后是两层正房,中间东西厢房,前后街两家相对,留有后院。庄户是四破五房舍,正房隔有套间,炉身也长,正房宽敞明亮,厢房一般是供奉先人、神灵或是粮食仓储,少有人居住。老院是老人居住的地方,多有应酬,迎来送往,故修建门房、中门,中门一般不开,走东、西侧两门,只有逢年过节,贵客临门时,才中门大开,以显大户人家的庄严气派.门房后设有中厅,东西配房,为迎客议事之用,两配房为管事、账房所在,三座院落连城一体,有角门通行,设置井井有条,确有大户人家的气派。
蒙古、契丹的统治,战乱多年,人口锐减,土地荒芜,燕地一带尤甚,百姓走死逃亡.明朝初始,因而大量从鲁、晋两地移民,屯边拓荒,这也是明初新政的明智之举。
先祖既无战功亦无官职,只是御马监的小小头目,且无学识,年老体衰。成祖登基后,妥善安置了两位先祖,广圈田地,多置房舍,安置在一地理优越、交通方便、靠山近水平原边上的小村,且有口谕训诫,“子孙后代耕读为业,勤劳俭朴,惠民行善,利益一方,从教行医,不可仕途为官,切记。”
先祖奉旨奔赴赏地,聘请管事、账房,建房整地,一切就绪,回鲁接来家眷,从此开始了滦州唐氏家族的繁衍生息。
石榴河村是一个小小的村落,那时人口稀少,仅董姓一家,人丁冷落,此家却招神卖鬼,男为神汉,女为巫婆,不务正业,难得兴旺发达。
唐氏落户之后,又有山东移民刘氏到此落户,此家没有圣上的赏赐,倒是忠厚勤俭人家,弟兄和睦,日子蒸蒸日上,却也富裕殷实。此三家均住在村子中心的河东,一条大路从河西过桥贯穿河东,这条路便是清朝圣上,清明回乡祭祖的一条重要之路,即所谓中御路。由于南来北往的行人增多,又与千金冶相近,因此却是歇脚打尖的好去处.村民们便在河西办起招商客店,客店越开越多,故在大路两旁多建房舍,形成了一条街巷,这便是河西村落的兴起。由于商业的发展,多人到此谋生,所以河西即为杂姓,也有唐氏、刘氏门中一些艰难人家迁到河西,这就是人挪活树挪死的道理。
前面讲到了唐氏家族的渊源历史,故事便从清朝末年说起。此时正是光绪初年,内忧外患,丧权辱国,割地赔款,民不聊生,石榴河并非京畿之地,偏安一隅,民风淳朴,村治顺畅,榴河似是世外桃源,一派祥和安定景象。
此时先祖唐氏天柱掌管第六门家族,叹近日登仙,新人接手诸事繁杂,须掌控调配调整人事,村中诸事交接理顺,事务繁多,须掌控好大局。
先祖所生二男一女,二男唐祥、唐瑞,一女玉清,因后有故事,此处不再多谈。
大爷唐祥通晓文墨,庄稼地里也是一位好把势,事事躬身,与长工同工同做,从不摆东家的架子,我家农活做的如同女孩子绣花一般精细。土地平整肥沃,能排能灌,所以年年收成甚佳,家里总存有多年的余粮,从不外买度日。大爷闲时听书、看影,或找上侄儿“小秀才”读上一篇古文,或是填一首诗词,再写上两笔书法,竟也是安然自得。但一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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