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同线路的夜谈(3/4)
祝酒,最多是哪一个人的女伴是舞女歌女,站出来唱一首或者跳一支活跃气氛。
罗雁飞摸了摸脸,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唱那一段的时候表情狰狞,似悲似泣,又如愤怒,必定难看,不禁悲从中来,自己在这种地方给人取乐,已经麻木得装不出表情了。
“罗二爷,你小子,出了事还有人打听你呢。”
罗雁飞抬起头:“打听我?”
“是啊,就几个月之前,法租界那边的人,有人过来,要打听你现在在哪。”
“法租界的人?我不认识什么法租界的人,也不认识法国人。”
“那可奇怪了。是专门来问你的消息的,连你改了名字都不知道,不说是罗府家的二少爷,我都想不起来是你。”
罗雁飞思忖许久,确实是不认得有那么个法租界的人:“找我是要做什么?”
“不知道,就是问清楚了你现在在哪,就不见消息了。这不是奇了。”
“确实怪异得很。”罗雁飞点点头。
众人吃喝过后散场,谢楚江问:“雁飞要回迎春班吗,还是去我那里住一夜?”
“还劳动少帅送我回迎春班。”罗雁飞只觉得这样玩闹一阵身心俱疲,他小时候自己是主子,自然乐于应酬,现在他不过一个玩物,场上还有他从前旧识,在那里坐着犹如浑身生了刺,谁都不想见,但是谢楚江在侧,他还得安生些,好多在谢楚江跟前。
“迎春班只怕门禁关了,我在附近有个园子,晚上你同我住在那里,明早我派人将你送去迎春班。”谢楚江并没有听罗雁飞的打算,直接安排道。
罗雁飞不说话了,他疲惫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我这些天遇着个麻烦,罗老板,我问问你。”谢楚江说。罗雁飞只好又坐好。
“有人在我眼皮底下挖人,培养自己的势力,该怎么办。”谢楚江点上一支烟。
罗雁飞思来想去,说的应该不是自己,于是说:“杀鸡儆猴。”
“好,不愧是罗老板。”谢楚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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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见了鬼了,那个师长刚跟我示好一下就被削职调走了,现在我说写个报告都没人主动动手。”万里一进门就开始抱怨。
“那个谢楚江对你早有防备,这是没办法的事。”李秋常在客厅整理文件,从里面挖出一份递给万里,“那个食品厂谈下来了,你看看交接的情况。”
万里脱了鞋,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小跑过去:“不错。不过这价格比我一开始预计得高。”
“那个厂长难办得很,不过这个食品厂的生产流水线设备是新换的,我觉得不亏,”李秋常拿了一个报表出来,“现在这里还是生产饼干,直接延续就行了,我直接联系商场怎么样。”
“不,”万里抬起脚让女仆给她穿鞋,“现在已经上了流水线的也就算了,下一批开始,咱们生产辣酱,以后都产辣酱。还有海鱼罐头。天津那边的供货商有装货火车,可以送到咱们这边来,拨三分之一的生产线产海鱼罐头。那个谢楚江也太大刀阔斧了,这是迫不及待赶我走。”
李秋常到茶几前倒茶,万里走过去准备拿,结果李秋常只给她自己倒了一杯:“你来之前叫嚣得太厉害了,人还没出门呢,就声称要干什么,你在天津的事谢楚江都知道了,他不可能让你在北平吃得开。”
万里坐下来,咬了咬拇指的指甲,坐立不安了一会:“是的,一定是我做得太明显。或者说我做得太温和了。”
李秋常看向她:“你这次准备找谁?”
“你问错了,”万里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来,点上烟,“这次不是要找谁,我不是来和谁联手的。秋常,我没有什么本事,我二哥说我是个老鼠,那我就做做老鼠。我不是来找谁的,我是来搅混水的。如果我好不了,就把所有的都搅烂,给他来一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搅浑水不是那么好搅的,你算什么,还以为好做呢,”李秋常抛给她一个橘子,“你也别动歪心思,不要说着人家贿选,自己干了不该干的事。”
万里剥开橘子:“确实不容易,但不容易不代表干不成,秋常,我来北平之前就说过,我知道我爹迟早会回北平来的,他不会,也不可能死心,我决定不了我爹怎么想,但是我可以催化他的行动。北平这里也一样。”
“北平的两派势力胁迫我爹卸任之后,看似相安无事,共掌政权,实则谢巩贪得无厌,谢家军任人唯亲,孟桑晚受到排挤,苏珩与谢家军表面祥和实则矛盾重重。他们看似彼此平衡,实则争执不下。孟桑晚立下汗马功劳,却被排挤,他旧部仍在,必不可能死心,我刚来北平就打听了他的近况,孟桑晚半年前从日城调回北平西城,我还没去拜访他一下呢。”
“秋常,我可以肯定,孟桑晚决计有自己的打算。而我,我要去见他。我固然不能算是拥兵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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