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悲木工作坊(1/3)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柳惠真是太了解柳哆悲了,以他的性格,如果柳惠自己不提出来,只怕柳哆悲就会把想辞职下海和对柳老六的愧疚两件事捆绑在一起,并且闷在心里,长期下去必然会成为心结。
“大悲,咱们农村地方,本来就人多嘴杂是非多。你如果事事要想着别人会怎么看你,没必要,也顾不了。”
柳惠语重心长地说。
“俺知道你爹忽然走了,你心里难受。但如果你看准的事不去做,就会更难受。孩子,去吧!放胆去做,阿孃支持你,你爹泉下有知,也会想明白的。”
柳哆悲万万没有想到他娘会这么做,在感动之余更是深深地感觉了期待和责任。他热泪盈眶地对他娘说,我一定会发财的,我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有了这笔为数不多的原始资本,柳哆悲开始思考他要做什么。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本地的木材虽然政府已明令禁止外商砍伐,但对本地人却没有限制。
“嗯!做与木头相关的生意,一定会有前途的。”柳哆悲如是想到。
只是如果去办厂的话,这几百块钱根本禁不起花。于是他苦苦思索几天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随后柳哆悲正式从工业站辞掉工作,用这笔钱买了一整套的木工工具,开始走村串巷专为农村家庭打造家具。
其实之前在工业站的时候他就兼职零星干过打家具的事,现在把副职拿来创业也是轻车熟路。而且为了招揽生意,他还想出一个策略,只要他出品的家具,可以先用一年不付款,并且终生可以保修,不满意可以退换。这种新颖的服务方式吸引了很多村民,一时间他的订单纷纷而至,竟然接单接到手软。这个时期大陆的工业其实并不十分发达,特别是偏僻的小山村更谈不上工业化。农村里添置家具更多的是传统的做法,即请木工师傅上门打家具为主。一般是家里的床、桌子、椅子甚至木桶、木盆子之类,都是一次性几件一起打,因为农村里也并没有合适的工厂或市场可以购买家具。
柳哆悲跟随李师傅做了几年学徒,在手艺方面早已出师了。木匠这种活,虽然每个人有天赋高低之分,但如果只是用在普通家具的打造上,只要能秉承着“慢工出细活”的原则,基本也差不到哪里去。柳哆悲深知经营口碑的重要性,他勤学苦练,诚信守诺,慢慢地也积攒了一点本钱。很快的,不但把柳惠借的八百元还回去,还把他爹办丧事欠的两千多元也还清了,至此无债一身轻。后来柳哆悲就在村口找个地方搭建了一个工棚,并买了一台二手设备,是一台集开料、锯木和刨平等功能为一体的机床设备。然后在作坊的屋顶上挂了一块自制的“大悲木工作坊”的牌匾,一个木工作坊就初具规模了。
在引进设备后,比起传统的全手工做法,柳哆悲在打造家具的效率方面已经成倍地提高了。慢慢他接的单子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附近几个乡村都不断有人上门找他打家具。而到了活干不完的时候,柳哆悲就雇了两个帮工,踏踏实实地当起小老板来。
这两个帮工一个是孔二牛,另一个是蔡头,都是自家的亲戚。
这几年孔二牛到处拉货赚了一点钱,但不幸染上赌瘾,成天跟着那班拉货佬一起赌博,不久就把钱都赔光了,所以被他老娘,也就是柳哆悲他二姨给打发过来帮工。
至于蔡头,他在哪里打工不是一样?肯定是跟自己的亲戚打工要舒服点,也就一起过来帮忙了。柳哆悲虽然看起来身材高大,却最是心灵手巧,他尤其擅长做红木家具,打造出来的八仙桌、太师椅那些,丝毫也不逊色于那些明清的古典家具,深受村民们的喜爱。
有道是“做一行爱一行!”在这个工作的过程中,柳哆悲渐渐地喜欢上研究木头、收藏木头,而且他感觉到了古代家具的潜在价值非常大。这是源于不断有村民拿着祖上留存下来的老家具找他维修,有时也有让他回收的,类似一些明清时代的榉木柜子、酸枝椅子稍微一翻新,价值就蹭蹭往上涨。所以,他特意留了个心眼,托人专门长期帮他收藏一些木家具、木雕、根雕作为收藏品。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人如果能发财了,可能是老天爷赏饭吃,有时候人如果倒霉了,也可能是老天爷对你不满。
一年夏天,飓风毫无征兆就刮遍了整片南方大陆,而靠海的南洋乡更是首当其冲、直面风口浪尖。按理来说,南洋人一生都在和飓风做斗争,寻常风雷电雨早就习惯了,也早有了应对措施。但今年的飓风来得太过狂暴,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这天一大早,收音机里就不断传来女播音员温柔甜美的声音:“今年5号风暴已形成,大家务必做好应对准备!收拾杂物、加固房屋,做好人身安全保护。避免外出,注意沟通联络。保持警惕,听从安排,确保家人安全。”播音员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吐出来,她的语速异常缓慢,像极了谍战片里一边听广播一边记录暗语的情景。
大悲木工作坊是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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