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十)南坑没了,南坑龙王也没了踪影(3/4)
将车停下,拿出一只小榔头,将推土机履带上连接片叶的伸出来的串钉凿回去,弄好之后,他招呼两个孩子过去,两个孩子懵懵懂懂,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们确认小果是绝无恶意的,于是他们跳跃着跑了过去。这时,站在推土机率带上的平头小伙儿笑眯眯地向他们伸出了手,他一个一个将谢新与国建拉进了推土机的驾驶室中。自从和小果从陌生到相熟,他们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果,是叫叔叔呢还是叫哥哥?叫叔叔呢,小果整天嘻嘻哈哈,个子虽高却全没有叔叔的样子;如果称呼他哥哥呢,似乎他们自己又觉得自己太小了些小果又大了些,于是他们便随着大伙叫他小果,他乐呵呵笑着答应。再就是他们哥俩始终没有进到过这个大东西的肚子里去过,司机好不搭影儿地让俩孩子到驾驶室里干什么,那不是碍手碍脚吗?他俩也从来没有进去的奢望,但如今他们堂堂正正地坐在了推土机的肚子一般的驾驶室里,那不是一件很神奇很愉快的事吗?!
驾驶室中坐着的谢新与国建好奇而兴奋,他们用眼睛左顾右盼地打量着,用鼻子闻着,驾驶室内和前面机器上的排气管子中传来的浓浓的柴油味儿,他们透过驾驶室前面的挡风玻璃,看着湿润的黑黄色的土在钢铲的上边缘处翻滚,于是又有湿润的泥土的芳香气息传进鼻孔。谢新、国建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驾驶室内的一切,小果在笑眯眯地熟练地驾驶着推土机,不时地歪过头来看他俩一眼,不时地将驾驶室内竖立在驾驶员座位前的方向杆往胸前拉动一下以小角度地调整方向。在推土机铲土时,小果就用右手压下安装在右前方的钢铲调节器,于是那硕大的闪光的钢铲便听话地低下头去,这时推土机的身子便明显地向上翘起,之后,他腾出左手伸向左前方镶嵌在驾驶室左前壁上的手动油门,他用手将调动油门儿至最佳处,这时候这个巨大的机器便真正开始工作了,在机器震耳的轰鸣中,黑黄色的土壤便很快在钢铲前面翻滚着跳跃着,形成朵朵土的浪花,黄土终于见了天日,它们若有知,心中也该是难抑心中的兴奋吧!
既然坐上了小果的推土机,那就不可能闲坐着不是?于是拎着小榔头,将履带上冒出头的串钉凿回位的活儿就归了这小哥俩儿。这坐在推土机驾驶室里“搭蹭车”的小哥俩和平头小果是越混越熟了,它们从开始的腼腆拘束到后来竟在小果的许可下伸手拉一下方向操纵杆,或是动一下钢铲调节器,甚至可以亲自感受一下调节油门儿所带来的马达的变化了。
(三十九)
平头小果说他家就在潮白河岸边,村东有一座桥,过了这座桥就是河北大厂的地界。他笑嘻嘻地说从咱们南河,如果有条船,不出半天他就能到家了。他家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一个弟弟,他家里养了两条狗,都是从别人家里抱过来的豺狗,他读书那会最大的乐趣就是带着弟弟和两条狗到潮白河岸边玩。小果说他最喜欢潮白河的夏天和冬天。冬天潮白河冻的冰有尺把厚,他和弟弟带着两条狗滑着自制的冰车轻轻松松地出了BJ进了河北。夏天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天天要下河游泳,有一天他带着弟弟下了河,过了河中的一条暗沟便和别的孩子野去了,他忘记弟弟还没有完全学会游泳,等到有人呼喊“果家老小沉底儿了,快来救人哪!”这时平头小果仿佛疯了一般向弟弟游过去,好在这老兄弟命不该绝,平时也大致学了一招半式的“狗刨儿”,但即便是这样,等把他弄上岸的时候,他也已经肚子鼓胀得老大,双眼紧闭。小果于是将他翻过身来,让他肚子垫在沙丘上,控着脑袋往出空水。从那以后,果家老小再也没有下过没过他膝盖的河水。“我们庄儿其实就在河岸上,这边抱柴禾烧水,那边下网逮鱼,等水烧开了,鱼也逮好了!这几天没回家了,过两天回家一定得吃一顿贴饼子熬小鱼或是鲫鱼粘卷子,从小吃惯了这两样东西,就是到了冬天,也要凿冰在冰窟窿里下网或大或小地逮它几条解馋!这条南河里不知道有没有螃蟹,我想应该是有的,我家旁边的潮白河里可是有螃蟹!晚上我和弟弟带着两只狗,叫上张三、赵五就到了潮白河边,将沙子挖个坑儿,把铁笼子或是小水桶儿、瓦罐什么的放进去再在旁边点上一堆火,再不就将马灯点燃放在那里照着,你甭管它,那螃蟹便想跟着进了笼子。这东西趋光,晚上黑灯瞎火没有半点亮光的河边逮螃蟹挺容易的!”
白天、晚上都作业施工,谢新与国建既不放过白天,也不放过晚上。吃过晚饭,天擦黑儿的时候,国建先蹦跳着上了小果的推土机,这小子身体壮实又极灵巧且目力极佳,晚上似乎更能见出其身手;没过多久,谢新由妈妈岳淑平送了过来,她微笑着和小果说到,“这孩子磨我,非要让我送他过来,没耽误你事儿吧?”小果笑着朗声回答,“不耽误不耽误,有他俩给我做伴儿,能给我解闷儿提神,省得憋闷!您放心吧!待会您过来接他们就是了!”岳淑平转头对两个孩子说到,“老实坐着,别乱摸乱动啊!”之后,小果便开始驾驶推土机干活了。
小果大约心里美滋滋的,至于为什么这么美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时他开始唱起了歌,他唱得有板有眼,先是《红星照我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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