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跳崖(2/3)
>忽听得一声尖锐的哨声,两侧出现了大伙山匪,正往山上围过来。
新娘温阑月坐在轿里,她伸手掀开帘子,看到送亲的人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
山匪来到轿前,称接到的是新郎沈兴旻的赏金帖。
温阑月百般不解,早已哭红了双眼,她仰天怒吼悲痛欲绝。
“沈兴旻,你千般讨好地要娶我,为何又派人来杀我?”
“二小姐,我是领了沈兴旻的赏金帖,原本确实要杀了你。可老子现在舍不得了,你生得实在是美丽!”
“你别碰我!”温阑月此刻泪已尽,只剩一丝力气也没有对山匪低头。
“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是请你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我可不像沈兴旻这般虚伪,跟着我那是你的福气!”
山匪说罢,拿着大刀抵到温阑月的胸前,怒目圆睁的样子像是要吃了她。
“二小姐,你若从了我,锦衣玉食我照样是给得了你的!”
温阑月用手推开刀尖,缓缓站起,转身走到悬崖边。
她双手紧握成拳,轻轻闭上眼睛,没有半分犹豫,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温阑月感到浑身阵阵疼痛,从每一处骨头袭来。
她似乎听见了风声鸟鸣,还有溪流的潺潺声。随后,一阵花菖蒲的清香入鼻而来。
温阑月似乎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但又清晰记得自己跳了崖。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背上锥心般的疼痛袭来,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感觉有个人走到她身边。
她想要伸手去抓住,怎么也抬不起手。
恍惚间,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微睁,一张模糊的人脸在眼前晃动。
这人身上有一股子奇怪的带着些许松香的味道,但她想不起具体是个什么味道。
突然,这人似乎在她脖子上狠狠拽下什么东西,一转身就走了。
又过许久,温阑月才从模糊的意识里醒来。
她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掉落在一处深幽山谷。
此时,她的喉咙像是起了火一般,干痒难耐,温阑月咳嗽了几声。
随即,她起身走到旁边的清泉处,捧起清冽的甘泉咕噜几口下去,顿感舒爽。
这时,温阑月才惊觉自己落崖后并未身死。
温阑月环顾四周,清泉对面是一座山崖,但似乎并不是此前跳崖的地方,温阑月打算去对面仔细瞧上一瞧。
“啊!我的脸?”
就在温阑月准备跨步去对面时,她看到了水面的倒影,这脸很陌生,不是自己。
站了良久,温阑月才蹲下仔细打量水中的“自己”。左边脸从眼尾直到脸颊,都是绯红的印记,深浅不匀。
两道低垂的水湾眉下是一双明眸杏眼,黑茶色的眼珠清冽如泉,五官比起温阑月稍显柔和些。
可这绯红印,几乎占据了大半张左脸,根本不是她温阑月。
“难道,我重生了?”
温阑月是看过些话本子的,自己定是如话本子里讲的一般,重生到别人身上了。
可现在的她,一身素色粗麻农家女的衣衫,头上只别一支未做雕饰的乌木簪,此刻的她究竟是谁?
而她温阑月,出自大渊国温氏,曾是荆南望族。
祖父温行俭,十七岁即跟随景宗皇帝,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
西平元年,景宗皇帝即位,授温行俭枢密使,此后一路平步青云,官拜宰相,封信国公。
祖父教子颇有方,信国公府向来家风甚严。
父亲温秉义曾是天子门生,现下在翰林院任中书舍人。
兄长温永昭早年就中进士,此前被任命为秘书省校书郎。
长姐温映屏比她年长十几岁,温阑月还是孩提时,长姐便已出嫁。
温映屏嫁的晖京城梁国公府世子徐青白,两人成亲后多年无子,日子却潇洒。
这徐青白学识一等一的好,就是不喜做官也不考功名,整日里带着温映屏四处寻古迹。
两人立誓要整理出传世的典籍来,温映屏倒也乐在其中。
温阑月因胎中不足自小体弱,自小便得家中众人疼惜。
祖父更是给她购置了一处青山秀水的庄子,取名逸云山庄,温阑月常年居于庄子上养病。
太医张进澄早年得过温行俭资助,从太医院退下之后便去了逸云山庄,专为温阑月调治顽疾。
温阑月聪慧过人,在药罐堆里长大的她久病成医,更是被张进澄收做入室弟子,学得一手行医本领。
三年前,豫北节度使沈延忠,请了祖父故交沈家老太君出山,将独子沈兴旻说与温阑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