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调侃(1/2)
文浅看差不多了,牵着枣红马走过来,站在卢云贤身旁,“搬回去,编织竹筐,和背篓。”
卢云贤心口起伏快速,沉重地呼吸,眼皮上一颗颗汗珠滚下来,掉进眼里,眼睛火辣地疼。
视线向下,看着躺着的竹子,“好。”
文浅在竹林中大致走了一圈,到了这个生死攸关的地步,偷奸耍滑的人还是占了大半,眉头紧皱,一群烂泥扶不上墙。
卢云贤见状,刚上前走一步,就被文浅瞪了一眼。
竹林中叶子掉落,在劳作时,身上燥热,现在闲下来,一阵凉风吹来,不由地打了个摆子。
步子踉跄,卢云贤在文浅身后站定,面皮紧绷,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你,往后只做好自己的事情,别再为这些人说半句话。”文浅偏头打量他,“他们会挡了你的、活路。”
卢云贤点点头,暗黄的肤色,悄摸染上一抹羞人的红晕。
费劲巴力地想为同村人求点活路,可偏偏,烂泥怎能扶上墙?
文浅看他低着头,唇角微勾,试探地问,“你这么重义气,谈吐比他们好些,受过教育?”
卢云贤垂着头,眼眸微转,思量再三才说,“读过四书五经,农书,六艺也懂一些。”
文浅睨着那些懒惰的人,很快就收回视线,淡淡地问,“具体点呢?”
“修身齐家,强调人性本善和仁政,些许闲情雅致,培育农作物——。”卢云贤微微弯着腰,俯视着文浅,看着她长睫微颤,眼梢一挑,“怎、怎么了?”
“你不止农户那么简单吧?”文浅笑问,一句一句地试探。
卢云贤面露尴尬,“只一个秀才,多读了点书,算不得什么。”
文浅伸手抚摸着枣红马的脖子,眸色温和,瞧他紧绷着神经,放软了语气,“说说,北燕王朝是个怎样的景象?存在多少年?有过多少个皇帝?”
卢云贤吞咽一口口津,低着眼眸,直直地看着地面,思绪飞扬,“我记得,有七十余年,四个皇帝,前三个皇帝是明君,体恤百姓,百姓富足,商业繁茂,农业发展迅速,交粮税后家家都有余粮。”
这一句说完,卢云贤已经汗流浃背,头皮发紧,抬手擦了一下满是细密汗珠的额头。
文浅看着天色微暗,秋风落叶,带起一阵蒙蒙细雨,“都有哪些技术?”
卢云贤垂着眼眸,轻声细语,“有酿酒,不少美食的制作方子,纺织,造纸,木工,陶器,印刷和珠钗胭脂。”
文浅轻轻笑一下,“那,让你编织竹筐背篓,岂不是让你大材小用?”
“不会、不会,我很乐意从小事做起。”卢云贤瞧着抡起斧头砍竹子的老爹,有气无力的,砍一下就喘气,撑腰揉肚的,如此懒散,多看了两眼,眉头紧缩。
心中不禁念叨:爹啊,争口气。
文浅顺着他的视线瞧去,眉头轻微一抬,音调沉闷,“把竹子整回去。”
卢云贤小幅度地点了头,“晓得。”
文浅牵枣红马走了几步,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住脚,微偏头去看整理竹子的卢云贤。
卢云贤后背凉飕飕的,强忍不适整理竹子,脑子活络,利用了一些技巧,将近百斤的竹子往山坡下顺去,不费什么力气。
很快就原路折回,去帮着老爹和二位叔叔捆了竹子,大颗的汗水往下掉,汗渍浸着细小的伤口。
“爹。”捆好后,卢云贤抹了脸上的汗珠,严肃地看着气喘吁吁的家人,语气很重,“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拖后腿,行吗?”
“你咋比婆姨还婆婆妈妈的?”卢一帆枯黄瘦弱的脸上满是不耐烦,“这些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有啥用,该懒还是懒,勤快不到哪里去。”
“咋?”卢一帆无所谓地看着卢云贤,眼底阴沉沉的,“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真敢杀我们?”
“我看她不敢吧!”卢一帆一屁股坐下,也不管地上泥不泥泞,一双泛着黑青的眼睛,仰视着恨铁不成钢的卢云贤,“她看你眼神都不一样,是瞧上你了,你多说些好话,哄哄她。”
卢云贤双目无神,沉沉地吐口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老爹的懒惰成性,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四叔,五叔,你们……”卢云贤话头停了停,注意着他们的脸色,“咋想的?”
卢四德和卢五顺二人对视了一眼,看着倚老卖老的大哥,这几个月来,找借口找理由无数次,不干这不干那,懒惰的要死。
现在秋收已经过去,再也用不着他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要杀要剐也是他们一句话,别看那是个女娃娃,做事挺狠的,但总觉得,被什么束缚住了,迟迟不对他们动手,只是用驱逐和做苦力逼迫。
“大侄子,我和你五叔商量过,咱们在这死活都逃不出去,干苦力有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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