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二)梦食日月未尽兴(4/12)
枉为国母、白度此生?”
道士沈攸之的一番话,说得皇太后萧耨斤心旌摇动,喜笑颜开。
这也算随了萧氏一族的传统,萧绰也是这般,老皇帝故去了为了孤儿寡母的权势只能委身于韩德让,不过萧耨斤只算是胡闹而已。
对于皇太后萧耨斤的种种倒行逆施,虽然辽朝上下均怨声载道,怒火冲天,但因为契丹民族有尊重女性的习俗,母权在社会生活中有着及其深远的影响,这可能是从母系氏族的时候就遗留下来的。太祖皇后述律平和承天太后萧绰,均曾经临朝听政,决断大事。就连萧菩萨哥当皇后的时候,也曾经置官署、颁教令、任命官员。
对于萧耨斤的所作所为,耶律宗真虽觉有些过分,但并未十分反感,认为她反正是自己的母亲,怎么做自己也是皇帝,她也闹不到哪里去。因而抱着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有时甚至听之任之,根本未加干涉。
可人的欲望却是无穷无尽的,萧耨斤轻而易举的就做了皇太后,皇帝都是他一手扶持,全天下无一敢有忤逆她的人存在,她也欲望渐渐变成了野心,于是萧耨斤处处想凌驾于皇帝之上,把耶律宗真的一切活动,完全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她要当实际上的第二个武则天。耶律宗真今天在哪里吃饭,晚上要临幸哪个妃子,在寝宫接见了哪位大臣,决断了什么大事,都要一一向她禀报。否则她就要大发雷霆,当着许多人的面大声呵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后吗?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个不孝之子?”还美其名曰:“我这是效仿承天太后,她当年就是这样教导先皇的。”
耶律宗真敢怒不敢言,宫分、皮室、属珊各大禁军皆不在其手上,事事也只能忍着。
一日,耶律宗真因为玩得高兴,把自己的一套酒具赏给了琵琶工孟五。
萧耨斤知道后极不满意,下令鞭打孟五哥,并把他投在大牢里。耶律宗真得知这是宦官高庆告的密,便把高庆也投入了大牢。
高庆是萧耨斤正大光明安排在耶律宗真身边的眼线。这件事情传到萧耨斤耳朵里,顿时怒火万丈,当即下令把耶律宗真派去的人抓住,交给夷离毕(夷离毕院:刑部)审问,命人传耶律宗真前去对质。
耶律宗真见到萧耨斤生气地说:“到底谁是天子?朕还要同犯人一样受审吗?”
来审问的萧耨斤闻之拍案大叫:“皇帝!你是天子不假,但你这个皇帝首先是哀家的儿子!竖子怎敢违抗哀家的意思!?悔初不扼杀之。”显然是没拿耶律宗真当皇帝。
耶律宗真这下是真的怒了,反驳说道:“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耨斡麽(母称)?诚为子之耻,太后与齐天后有天壤之别。”
萧耨斤见兴宗竟敢顶嘴,还拿萧菩萨哥来贬低她,气得她当着众人撒泼放赖,破口大骂:“耶律只骨!你这个小兔崽子!难道还反了你不成?你知道承天太后是怎样管教先帝的吗?你给哀家跪下!今后哀家不但要严加管教你,哀家还要临朝决事,皇帝你想都不要想!哀家看你能怎么样?”对于萧耨斤这般赤裸裸的侮辱,作为皇帝的耶律宗真愤而起身,拂袖而去,恨得萧耨斤咬牙切齿。
萧耨斤怒气冲冲地回到寝宫,对沈攸(此时为男宠)之说起此事。沈攸之沉思良久,才对萧耨斤说:“俗话讲树大要分枝,儿大不由娘。民间尚且如此,何况当今皇上?陛下虽然是太后的儿子,但也未必会永远俯首帖耳,无日谗臣言,则祸可及矣!当年述律太后的结果怎样?不就是前车之鉴吗?依贫道看来,太后何必眼睛只盯在一棵树上?您不是还有别的儿子吗?”
此话一出如旱地春雷,猛然炸响,震得萧耨斤耳朵翁翁直响,她内心的控制欲又不可遏制的涌了出来!
“呜呼!夷不堇(宗真)不从,哀家何以非立之?元幼(重元)有倾利,不在令质否?”
次日萧耨斤将想法与族弟萧孝先说了,想让其助自己一臂之力,萧孝先此时是上京的禁军总都督,掌管宫分属珊二军俗称禁军足有七万之余,可以说上京皆在其掌控之下。
萧孝先说道:“近日余朝堂上,常闻群臣奏议,似于上讽太后,皆加言指太后。陛下虽未明言,然臣已见其颜色冷峻,眼露凶光,旦夕必至。今之计,不如早图,乃立重元为帝。十三孺子为乞,彼知之何?尚恐其不闻邪?诚哉天子,恐为太后乎!”
萧耨斤闻言大喜,又召萧孝穆、萧孝友进宫密议,先将萧匹敌等人解决,再趁耶律宗真出宫之机再动手,在中京城里发动兵变,另立新帝,胁迫百官认同,然后再把宗真流放到边疆了事。几个人计议停当,竟然数月毫无动静。
景福一年(公元1031年),春。
萧耨斤诬告北府宰相萧浞卜、国舅萧匹敌谋反。随后赐死萧浞卜、萧匹敌,将围场都太师女真著骨里、右祗候郎君详稳萧延留等七人一律弃市,籍没其家产,将萧菩萨哥迁徙于上京。
耶律宗真大为震惊,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对萧耨斤象征性的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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