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来一次“笼中对”(2/3)
他叫来叫去，没人理会他。他也没真正下这道命令。
当夜，张月在韩忠、孙仲两人的陪同下来到牢房，审问赵仁。
赵仁见到这一幕后，哑然失笑。
张月问：“你何故发笑？”
赵仁答：“小姐，你难道不觉得这和我们第一次正式认识的那天很像吗？”
张月的脸冷如冰霜，说：“你知道我父亲的尸首被挖出来鞭尸枭首吗？”
赵仁一下子愣住了。
张月语气更加冰冷，说：“你知道十万黄巾被斩首，筑成京观吗？”
赵仁哑口无言。
张月咬着牙，说：“这一切的悲剧是谁造成的，你知道吗？”
赵仁不能作答。
张月将牙齿咬碎，说：“是我那可爱可敬的三叔，是册封你为神上使的人公将军。他若不战败，会发生这些事情吗？”
赵仁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事不去怪汉朝，不去怪皇甫嵩，居然怪到张梁的头上来，这是什么脑回路？
看着张月那双本该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已经被仇恨蒙蔽，赵仁这一下就想明白为何张月对他的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原来在她的眼里，造成他父亲张角被戮尸枭首的罪魁祸首是张梁，而自己却投奔了张梁。
想到这里，赵仁同情怜爱地看着张月，说：“小姐，我不知道是谁在你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但是你所说的那些事，本来就不是意外之事。
或许是从广宗城逃出来的那一天，或许是刚举起起义大旗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明白，我们走的这条路本来就千难万险，毁家灭族，碎尸万段是寻常事。
我相信，大贤良师也早就知道自己戮尸枭首的结局。
别说大贤良师，也别说战死的十万黄巾战士，就是你我，可能也是同样的结局。
这个是不能去怪谁的。要怪就只能怪这个世道，怪这个天下。
如果有人将十万黄巾之死和大贤良师戮尸枭首的罪过，全推到人公将军张梁的身上，我要说这个人其心可诛！”
赵仁由浅及深的分析，让张月冷静许多了。但是听赵仁说在她耳边说这些话的那个人“其心可诛”，张月不服气，问：为何？
赵仁叹了口气，说：“小姐，你想，如果将曲阳战败，是张梁一人造成的。那天下黄巾的失败，由应该由哪个人背着个锅？谁有资格辈这个锅？
所以，我说说这种话的人其心可诛，不是极坏，就是极蠢。”
张月清醒许多了，觉得赵仁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曲阳战败，怪张梁一人。那黄巾起义失败，岂不是怪张角一人？
这种想法肯定是不行的。
张月说：“你也不用认为我身边有什么奸佞。和我说这些话的，是赵弘渠帅，他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赵仁表示肯定：“如果是赵弘渠帅的话，那十有八九是极蠢。”
第一个问题已经没讨论的必要了。张月撇嘴，说：“我再问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接受张梁的册封。因为神上使这个称号吗？你想要，跟我说，我给不了你吗？”
赵仁望着张月一闪一闪的大眼睛，说：“小姐，你莫生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请你听我从头到来。”
赵仁把曲阳城被攻破，张梁带着十几个人躲在芦苇丛中躲避几万汉军的搜查，他采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计策救出张梁，但败局已经无法挽回，张梁只得孤注一掷，与皇甫嵩决战，以及最终死在冲锋的道路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讲完后，赵仁总结道：“自古权势迷人眼。毋庸置疑，人公将军不愧为一代豪杰。但就是这样的豪杰，他能面对强大的敌人，从容赴死。却无法逃脱权力的诱惑，临死了，都要过一把大权在握的瘾。
他册封我为所谓的‘神上使’，就是过一把嘴瘾而已，除了满足一下他自己可笑的虚荣心以外，并无实际效应。能带来的后果，就是引起小姐你和地公将军的反感。不利于黄巾军的团结。
我当时就意识到我接受他所谓的‘册封’，会带来的巨大隐患，造成黄巾军内部的不稳定。但在那时那地，我还是笑吟吟地接受了这个毫无含金量的册封。小姐，你道是为何？”
其实，赵仁讲到张梁事先士卒，单枪匹马冲向敌阵时，张月已经不生气了。再听到张梁临死不退，至死都保持冲锋的姿势时，张月还怀念起她这位三叔的各种好。
等赵仁讲完后，张月朝赵仁微微一拜，说：“是我辈权势迷了眼，错怪你了。”
在赵仁的眼里面，张月这个小丫头片子有很多优秀的地方，其中有一个就是谦逊随和，能正视自己，不偏激，不顽固，有错会认。若她不是女性，而是一个男孩子的话，张角死后，黄巾军未必会分裂得这么快。
面对张月的下拜认错，赵仁侧身让了一下，说：“可别，小姐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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