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夜风雪来(1/2)
没料到外间半晌没动静,田雯又坐了回去。
“糊涂,儿子是儿,女儿就不是儿,都是你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你就狠得下心肠!”
田雯没想到大儿赵伯宽这会儿讲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一点不像是平日里的混账性子。
“这倒成我的不是了,我不是想着狗蛋可是你赵家的独苗苗长孙嘛,不然我也不会……”
外间夹杂着呜咽啜泣,声音越来越低,没有预料中大打出手的场景。
这样也好,折腾一天田雯也累了,她窝进被子里寻思着。
真是人分正反,今晚两口子的交谈,让田雯看到了赵伯宽的另一面。
除了懒馋滑,没曾想还是个懂些道理的,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自己往后的教育手段,是不是也得多点怀柔?
她在心里琢磨,渐渐陷入梦境。
外面两口子冻得够呛。
窗外,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喔喔喔~
卯时,估摸着凌晨五点的样子,随着公鸡打鸣。
寒酥扶摇起,纤凝翠微巅,银装素裹的朝阳村活了过来。
田雯也醒了,古代睡得早也就醒得早,要搁上一世,谁敢五点叫自己起床,非得扎他小人不可。
披上棉袄,拎起夜壶,田雯走到灶间,何氏已经在准备早饭了。
孙氏蹲在灶口借着火光昏昏欲睡,看来昨晚吃了不少苦头。
唉,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
田雯暗叹口气,冲何氏道:“瞅着你大嫂怪可怜的,给拿把凳子坐吧,蹲久了腿麻。”
何氏木然点头,她还以为婆婆要说让大嫂回炕上躺一会儿了,真是自己想多了。
田雯才不管儿媳的内心活动,她推开门,打头一股寒风袭人,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院内一夜积雪,一脚踩下去能盖住脚面。
走起路来脚下嘎吱作响,不多时,便沾一身雪粒子,跟老了二十岁似的。
等倒完夜香,刚没注意,这会儿模模糊糊倒瞧着院门大开,有一人影杵那。
田雯打眼仔细一瞧。
只见那人双手负背,萧索孤寂中带着点沧桑,沧桑中又透着一股大彻大悟的洞明,浑像个忧国忧民的诗人。
他一回眸,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肿脸,不忍直视。
顿时意境全无。
并且开口就震惊了田雯一整年。
“娘,儿决定了,要休妻!”
赵伯宽语气坚定,像是经过艰难抉择,才做出了这个重大牺牲。
呵,呵呵,田雯嘴角疯狂抽搐,极度无语。
你咋不上天了你,还休妻,美得你。
别人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你是什么玩意儿,一事无成还净想美事儿。
告诫自己昨晚定下的怀柔教育,田雯深呼吸,冷静,别动手。
她努力压制怒火,迎着老大期待目光,田雯面带笑意,牙缝蹦出一句话。
“别闹,消停呆着,别让老娘削你。”
按下做妖的大儿,警告他这事到此为止,不许回屋瞎咧咧。
不然一会儿家里又该闹腾起来了。
随后田雯回了屋,准备去后院摸几颗鸡子给三个孙儿补一补营养。
以往这鸡子不是攒着换针头线脑,便是专供老太太一人吃,现在换了自己,哪有脸吃独食。
“虎!扎!”
“崩!”
“挑!”
“拦!”
一进后院,便是虎虎生威的呼喝声灌进耳中。
两大一小手持武器的身影,正在风雪中磨练武艺。
田雯想起来了,不光原生家庭是镖行后代出身,后面原生丈夫赵青山,也是在边镇打过滚的行伍出身。
两夫妻手上都有功夫,自然会传承下去。
就连老大赵伯宽也是练过的,只不过以前被惯坏了,本事稀松。
反是剩下的三兄弟苦练不辍加之天赋尚可,后来居上。
老二仲厚踏实能吃苦,将他爹一手掷戟术习练得炉火纯青,
两把熟铁戟,二十步内指哪打哪。
老三叔仁喜好棍棒,劈打为用,一根齐眉棍水泼不进,等闲三五人不得进身。
老四季义单练枪,承习田家枪,身重而短,腰劲头轻,其势密疾,吞吐变化,身若轻云随风,臂若生蛇渡水,日夜三伐(150扎),年纪幼弱,耍得倒也有模有样。
瞧着一帮小伙子练得头顶热气蒸腾,周身雪花漫天的绚丽一幕,田雯觉得养眼极了。
这不比前世那些小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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