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街捉婿(1/2)
一连几日,谢榆桉深居简出,明面上为死去的母亲抄写经文,暗地里却安排心腹丫鬟叶红、荷展做了许多准备。
素来喜欢寻人错处的苏婉卿也出奇地安静,表面一副与谢榆桉和谐相处的样子,背地里却托娘家与当朝首辅之子杜天佑搭上了线。
一时间,谢府上下洋溢着岁月安好的画面,谢宁曾一度以为自己会过上家宅和美、妻贤子孝的日子。谁料,这看似简单实则处处藏着算计的美好,如泡沫般易碎。
九月初九,重阳佳节,谢榆桉借口亡母忌日在即,为亡母供奉经文,一早便得了谢宁的准许,独自带着叶红与荷展朝城外的灵涯寺而去。
苏婉卿听着下人打探来的消息,不疑有他,与侍奉自己多年的窦嬷嬷低声说道:“且让她再得意几日吧!等日子一到,我看她还如何兴风作浪!”
窦嬷嬷自是知晓苏婉卿所说的是何事,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到时候万一老爷不同意,当如何?”
苏婉卿闻言,冷冷嗤笑了一声,“那可是当朝首辅之子,若此事事成,谢府可是与首辅杜家结亲了,多少人挤破头都做不到的事,我替他做到了!”
“到时候?到时候老爷只怕在梦里都会笑醒,怎么会不同意!”
窦嬷嬷:“可据说那杜少爷风流成性,外人知晓的已经有五房小妾,通房、外室更不用说……老爷好歹也是太傅,把大姑娘送过去为妾,会不会让其他同僚觉得有些……”
会不会有些不要脸?!
窦嬷嬷后面的话没说,可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然而,苏婉卿根本不在乎谢宁丢不丢脸,她只想将谢榆桉丢出去,并且要“物尽其用”的丢出去。
眼下她已经与杜天佑说好了,只要事成,金银珠宝自不必说,礼部也是要划归谢宁手下的。
尽管礼部并无多大实权,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与现在无半点实权的谢宁相比,已是很不错了。
一个谢榆桉,换谢宁掌礼部的大权,这事儿怎么看怎么都是谢宁得利。
与手中的权势相比,苏婉卿相信,谢宁还是舍得丢些面子的!
所以苏婉卿当即接过窦嬷嬷的话头,凉凉说道:“谢宁若是真在意他人的看法,当初便不会违背诺言迎我进门,更不会看着林玫惨惨淡淡的样子而无动于衷!”
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歪头问道:“你说林玫忌日那天,看着自己的女儿被送给一个风流浪荡子做妾,她会不会从地底下爬出来?”
说罢,便吃吃笑了起来,眉眼中一点点渗出吃人的寒光。
饶是窦嬷嬷随身侍奉多年,此刻看着苏婉卿的样子,脑海里想象着林玫从地府爬出来的模样,只觉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婉卿无视脸色惨白的窦嬷嬷,随意打发一个小厮跟着谢榆桉的马车后,便欣欣然带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谢真真,进宫去赴贵妃操办的游园赏菊宴。
谢宁一早也入了宫,与一众官员陪同圣上赏菊赋诗。
而一身素服的谢榆桉戴着一顶帷帽,坐马车出了谢府所在的巷子后,乔山按计划故意将马车驶到平时最拥堵的街坊。
这条街上往来马车众多,即便道路再宽,也堪堪只容两辆马车并排通过。
趁着与旁边一辆马车擦车而过的瞬间,谢榆桉纵身跃了过去,轻轻松松便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
所以此刻小厮奉命跟随的马车里,坐着的是与谢榆桉换了衣衫的叶红。而谢榆桉与荷展,早乘坐另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小厮一路紧紧跟着马车,待到车停后,看到车上下来一人。
帷帽将叶红的脸遮得若隐若现,小厮不敢上前,远远瞧着只当是谢榆桉,亲眼看着人进了灵涯寺。几刻钟后,他又亲眼看着“谢榆桉”坐回马车,便又悄悄跟着马车回了谢府。
得知苏婉卿不在府内,小厮便回房歇息,想着晚些时候再去报信。
摆脱眼线的谢榆桉穿着叶红朴素的衣裙,也戴了一顶帷帽,将车窗展开,吩咐车夫把事先备好的旗子挂了出去。
绯色的旗子迎风展开,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当街捉婿。
落款:谢。
中晋朝姓谢的人家不少,可能在天子脚下这般任意妄为的,只有太傅谢府,人们当即猜出了马车中人的身份。
马车就这样带着旗子绕城走了三圈,人们口耳相传,不多时,城中几乎一半的人都知道了这件闻所未闻,且足以震惊天地的大事:谢府的大姑娘,在当街捉婿!
看热闹不如凑热闹,一时间,城中得闲的男子都跑到街上,争着抢着想做太傅府的乘龙快婿。
而那些实在来不了的,听闻消息后甚至忍不住地扼腕叹息,暗恨自己丢失了这么一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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