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青王开花·合(2/4)
那些折断的骨头，断裂的肌腱，触目惊心，卢卡尔看了只想吐，但他最终还是熬了过来，搜罗破亚麻和兽皮，甚至将麦梗折碎压平铺上去。
在坚硬无比的冻土上，折断指甲也不曾停下的开垦......
他和卡桑德拉在冰天雪地中的相拥，枕在波涛般橙发之下熟睡，和亚瑟在雪地中的切磋......
一切的一切，换来的是礼堂中自己被捏碎的肩胛骨，还有城市小巷里一句：
“不要自讨没趣，快走吧。”
无论他如何善待他人，只要他一个不注意，所有东西都仿佛泥沙和流水，会轻易从自己指间漏走。
为了针对自己，这个世界的意志就会创造出各种理由和事件，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众叛亲离。
越是老实种田，老实过日子，就越会针对的越惨。
止不住的业火从卢卡尔心中升腾而起。
背叛者的面容，烧毁的田地，死去的羔羊。
卢卡尔捂住自己的双眼，跪倒在地，再也无法压抑一次又一次深埋于心底的痛苦和不安。
虚影走上前，带着些许同情地说道：
“我......或者说本体，曾经也跟你一样，但我们的下场.......”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要去征服它，吞噬它，将它毁灭殆尽，它才会愿意像狗一样来跪舔你。
不然它便会来一次又一次拿捏你，直到你再也承受不住后，再给你冠以一个大逆不道的恶名，堂而皇之的消灭掉。”
虚影伸出手。
“来吧，把《三年巫师，五年种田》交出来。”
“魔...魔导书......”
卢卡尔唤出了自己的魔导书，颤抖地递了过去。
虚影伸手去拿。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哈哈，小年轻就是好骗，几个画面几个情绪就激动到不能自已......
就在虚影即将握住《巫种》的时候，卢卡尔右手一缩，将自己的左手握了上去。
熊熊燃烧的黑白灵火顺着他的手臂吞噬了虚影，跨越时空焚毁一切的火焰，将虚影灼烧得“滋滋”作响。
虚影困惑地看着自己身体上燃烧的火焰，他面前卢卡尔站了起来。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原本是相信，但你要我交出《巫种》的时候，我就觉得得半真半假地听。”
“哈哈哈，好演技。”
“并非演技。”
卢卡尔抹去脸上的血泪，感觉泪腺生疼。
“我只是天生擅长压制情绪罢了。”
虚影消失得十分迅速，在生命的最后他给卢卡尔最后留下三句话。
“除了最后要你的原初魔导书以外，我其他话绝无一句谎言，你要想逃过现在的死局未来的悲惨命运，现在必须完成献祭仪式，速度要快不要让其他人找到机会。”
“再者，把其他魔导书都放到一边，好好看看《业火鬼蜮》的能力，它是你接下来破局的关键。”
“最后，如果你仍然执意不肯受赐源质的力量，便发出命令让这棵世界树奥德海姆开花吧，这是唯一能阻止祭礼的指令，也是不得已的保险。”
说完虚影彻底消失，卢卡尔能感到心灵链接另一头少了些存在，只剩下一个机械性的意识。
自己脚底这个庞然大物的意识。
看着脚下渺小的山谷，卢卡尔给自己一分钟的时间踟蹰。
他刚才痛恨发狂的情绪绝非虚假，若这个世界真的是个欺软怕硬的贱种，那自己要建立一片富饶的领地无疑是痴人说梦。
记忆中焚毁的田地和破败的羊圈，刺激了卢卡尔心病。
也许让这个老乡留下的世界树毁灭一切最好。
至于那份给予自己的力量到底靠不靠谱，这条命都是老乡的《巫种》给的，那个心怀鬼胎的虚影被自己烧死后，卢卡尔愿意赌一把这份力量是靠谱的。
是老乡留给自己，或者继承人翻盘用的，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程序启动。”
“把我放下来一点，我想好好看看，这片土地最后灭亡的样子。”
站在粗壮的树杈上，卢卡尔被缓缓放下地面。
今天还罕见地出了太阳，程曦有些刺眼，像一轮金盘流转在空中，释放着少有温柔的金光。
霍伊兰德各处，包括自由城邦巴黎，一个个土包开始拱出地面。
青王的根须开始从地底迅速蔓延上地表。
死亡的预兆平等地出现在土地上所有生灵的心中，他们有的竞相逃窜，有的跪地祷告，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沉默的死神不关心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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