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权力的暗示(1/2)
杨显当先走在前，申寿落后半个身位。走出府门，杨显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府外的场景，这里周围都是王府，几十年前叫做十王府街，现在直接叫王府街。
最早时太祖的两个兄弟在这里建府，同时建府的还有开国的几大勋贵，勋贵靠近街口，王府更靠里边，一条并行四辆马车的大道，都是正经的大青石板，拼接得非常漂亮，一直延申到街口分叉，一边直通皇宫，另一条则是连接民坊。
平日里这里过往的人就不多，作为权贵，自从二十年前的事之后，大家基本上私下是不怎么往来的，至少在这王府街面上是不怎么往来的，就连出入府门，都是沿着中间道走，不挨着任何一边。但是杨显知道，此时周围的王府、勋贵爵府在紧闭的大门内必然都是有许多人在门缝窥探，时不时还瞥见府墙冒个头，又一闪耳莫。
此处离皇宫并不远，骑马也就一刻钟，马车最多也就两刻，想了想应该是半小时左右，确实不远。
申寿的马车简单，因为就在京师出皇差，虽然简单或者时尚点叫简约，整个马车使用的绸布都是黄色的，车顶延吊着四个小的宫灯，马自是不差，这可是御马。前后各站着一个目不斜视的小黄门举着明黄旗，前后又各有八名骑马的置甲禁军。
李展的马车在禁军后边停着，这马车是当初皇帝赐的，看起来金碧辉煌，富贵逼人，连车轿檐的雕花都是用金漆刷过一遍，上面用了树脂包了一层，既可以防止磨损，又能看起来鲜亮，一侧已经放好了木梯，连拉车都是两匹高头大马，此时前后车辆一对比，显得宫里的马车就像个奥托和奥迪的差别，还是轿跑奥迪。
车辇两侧站着四个小宦官举着旗子，没有风，耷拉着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后边站着一队三十二人的王府护卫，两列当先的雄壮的中年人正是那位倪犸德和晏家的家卫首领晏无名，人人都是高头大马，伸手一招，李展疾步过来。
“去，将随王千岁开府时送的车马牵出，御赐马车太过招摇，一会儿你驾着御赐马车跟着禁军，孤坐后边马车进宫。”
一旁的申寿忍不住接话。
“相王殿下，这马车乃是陛下御赐之，何来招摇一说……”
“申监，小王当年年幼不懂事，加上陛下御赐，母妃首肯。现下，母妃不在了，小王也是睹物思人，且小王位份这车辇其实是逾制了，陛下乃是爱子之心，做儿子的，做臣子的如果持宠而骄，反而玷污了陛下的慈爱圣名。”
杨显觉得自己很贱，就跟一部宫斗剧里失败者，已经触底了必须要跪下，且要虔诚跪好。只是稍加联想废太子两亲王，屁股不在立马小命报销，这可是封建王朝啊，时兴的是物理销毁。
之前还暗骂’死鬼杨显‘胆小，看来，面临不可预测的生死局，大家都tm一样，必须猥琐，发育的事先别想。
申寿感觉自己在不停的调整对相王的认知，这要是淑妃还在，就这表现，满朝文武站队的应该更多吧，可惜了，开悟也开晚了点。
“殿下纯孝啊。”
“申监过奖，小王愧不敢当，以后还请申监看着母妃昔日的情分上，照看一二。”
申寿忍不住心中一惊，侧眼看着这是个还不到十五岁的王爷？能屈能伸到这般地步？这般手段，那为什么之前……是了，之前他那个不省心的娘很是跋扈（作为奴才们的传统手艺，谁还不会个自我PUA），最终把自己送走了。
大监这两枪刺痛了，或许让相王害怕了，也是，毕竟是随王带着长起来的，惯会明哲保身的手段也是情理之中的。自己该如何应对，反而要好好想想，第一次申寿反身过来微躬行礼。
“殿下，折杀老奴了。”
杨显一脸真诚的扶住申寿，一边一个眼色给一旁的李展，然后向前半步一伸手。
“申监，请上车。”
“殿下，老奴是万万不敢僭越啊，您是亲王，陛下的皇子，那就是老奴的小主子，万不敢殿下如此多礼，别说陛下了，大监知道了，老奴都得丢了性命啊……”
杨显心想‘要是这么简单，老子早送你几个没卵用的货上路了’，一边上前低声说道。
“孤的诚意，申监能体会就好，孤自去后车，咱们也不好在这府门……”
申寿一抻脖子，看了看周围，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不然传来传去，到最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请殿下先行。”
“好。”
杨显举步往向车马走去，李展却留了下来，已经站在申寿的马车旁，申寿走到车前，李展面露微笑的伸手一托，申寿这次没有拒绝，上车坐定，车外传来一声告辞。
“申监，奴才告退。”
“嗯。”
“天使起驾回宫。”
车外的小黄门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听到申寿一声‘嗯’，立即扯起嗓子宣告出行。申寿坐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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