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让子弹飞一会(1/2)
西宁侯松裕德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举动在众人眼中清晰可见，一个二十八岁的人竟显得如此憔悴，足见朝廷的重负之深。
崇祯皇帝已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自觉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清楚。然而，他等待了许久，却发现虽然有不少勋戚面露同情之色，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实际行动的表示。
张世康见崇祯皇帝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暗自焦急，心想这位陛下莫非还对勋戚们心存幻想？他显然对人性缺乏足够的了解！世间能共享富贵的人众多，但能共度患难的却寥寥无几。
经过长时间的沉思，崇祯皇帝终于摒弃了心中的侥幸心理，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张世康十分看好的那些勋贵子弟。孙大胜紧握双拳，显得异常激动。
“各位卿家应当知晓，近来朝廷正为三饷之事争论不断，朕为此忧心忡忡，夜不能寐。若征收三饷，势必导致更多百姓流离失所，他们失去生计，只会成为流寇的兵源。朕深思熟虑后决定，剿饷和练饷绝不能征收。刚才诚意伯所言，让朕深感愧疚，在困境之中，朕竟忘记了身边还有各位卿家的支持。因此，朕希望各位卿家能够慷慨解囊，助朕及大明度过此次难关。此举既能告慰各位先祖的英灵，又能为天下百官树立榜样。只要饷银问题得以解决，朕便欲重整军备，届时各位卿家的子嗣也将有更好的发展前途。望各位卿家鼎力相助！”
说完，崇祯皇帝端起酒杯，向所有勋戚敬酒，然后一饮而尽。此刻，真相大白，勋戚们一时之间都有些懵然。原来，说了这么多，竟是真的想让他们捐出饷银。
他们虽然同情天子，觉得天子可怜，也认同自己与天子、国家同命运，并对天子器重他们的子嗣表示感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愿意捐出自己的家产。他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身家与朝廷、与自己的爵位优待有任何关系，而是坚信这些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
国丈周奎冷哼一声，轻声对成国公朱纯臣说道：“我还以为他真是好心请我们这些老人家吃饭呢，原来竟是惦记着我们家的银子。”
朱纯臣选择保持沉默，毕竟周围都是宫人，谁也无法确定其中是否有皇帝的耳目。尽管周奎作为国丈，其言行举止或许有些放肆，但终究不会真的因此丧命。然而，朱纯臣并不想冒险。
对于募捐之事，他并不感到慌张。毕竟，几年前皇帝也曾发起过一次募捐，那时大家都只是象征性地捐出一些财物，而并非真的倾尽家产。无非就是做个样子，你捐一千两，我就捐八百两，大家都声称自己是穷人，没有多余的银子。如果皇帝真的逼迫，那就只能假装卖掉祖宅来应对了。即使谎言再荒谬，到时候其他同僚也不会揭穿，因为在维护自家财产这件事上，文武百官的态度总是出奇地一致。
朱纯臣并不认为这次募捐会与上次有什么不同，因此他并不打算做那个出头鸟。所谓的出头鸟，就是第一个站起来捐款的人会为这次募捐设定一个基调，其他人则根据自己的爵位稍微增加或减少一些捐款，只要能说得过去就行。
当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时，张之极本想站起来做个表率，但却被张世康拦住了。张世康微微摇头，示意他再等等，他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需要让事情再发展一会儿。
崇祯皇帝对勋戚们的表现感到十分失望，于是按照张世康的计划，直接走向勋贵子弟聚集的地方。他看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在国家危难之际，我还打算放宽授爵的限制。”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徐文远的肩膀以示嘉奖，又走到孙大胜面前，对他报以欣赏的微笑。这两人都感到非常高兴。
这话的杀伤力可谓巨大。大明对于爵位的敕封一直十分严格，甚至在大明律中明确规定，非大军功者不得擅自授予爵位，更不可世袭。因此，除了开国和靖难时期高祖和成祖皇帝分封过一批爵位外，之后的十几个皇帝封下的世袭爵位屈指可数。
“如今内有流寇，外有建奴，战争不断。只要你们尽心助我捐饷，日后说不定也能封爵，与你们的父辈共享殊荣！”崇祯皇帝的话这次主要是说给勋贵子弟们听的，而且言辞已经相当明确。
年轻的勋贵子弟们哪经历过这样的诱惑？又是重用又是封爵的承诺让他们心跳加速、脸颊涨红。这时，张世康站了起来，面向崇祯帝躬身行礼道：“陛下，我乃英国公之子张世康，愿为国朝捐饷，助陛下渡过时艰！”
既然问题的核心已经转移到了勋贵子弟这边，张世康觉得自己站起来比父亲更有代表性。朱纯臣看了一眼英国公张之极，隐约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卿府上能捐多少银两？”崇祯皇帝闻言笑着问道，如沐春风。
“陛下，我可认捐……现银四十二万两！”张世康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勋戚们无不哗然，不少人的表情已经失控。四十二万两！即使是在场的生意做得最大的泰宁侯也未必能拿得出来。
这……这真是个好开头啊！不少人看向英国公的表情都变了，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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