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这大叔是个战狂(1/2)
京城西郊，西山大营巍然矗立。
转眼间，八月已至，还未走近，便能听到大营内传出的阵阵训练呼喝，偶尔还夹杂着战马奔腾的轰鸣。
自三月至今，两万四千京营士兵在张世康的严格带领下，每日不停歇地操练。粮草充足，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力大如牛。
张世康自己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身腱子肉凸显出他的坚韧与力量。如今的他，自信能一拳击败曾经的自己。
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整个北方滴水未降，干旱异常。
作为后世之人，张世康深知这是小冰河时期的特征，但其他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有些人只会事后诸葛亮，在史书上大写特写明朝的灭亡是天命所归。但张世康心里明白，天命并不会偏爱或厌弃任何一方。
陕西、山西、河南等地旱灾严重，蝗灾频发，死伤无数，瘟疫也随之蔓延。山东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对此，张世康深感无奈。朝廷如今粮银紧缺，湖广剿寇的杨嗣昌几乎耗尽了朝廷的财力。
张世康虽对杨嗣昌的铺张有所不满，但并未提出弹劾。毕竟，湖广局势紧张，此时弹劾只会添乱。
他更希望杨嗣昌能尽快剿灭流寇，为朝廷减轻威胁。同时，他也期待朝廷能在剿灭流寇后，迅速调拨粮银救灾，否则北方四省的灾情若持续恶化，恐怕又会有新的叛乱者崛起。
“提督大人，工部刚送来了四百支斑鸠脚铳，质量均符合标准。”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从匠户区走来禀报。
“才四百支？工部怎么如此拖沓？”张世康眉头紧锁，不满地问道。
壮汉名叫茅元仪，正是《武备志》的作者。崇祯皇帝效率颇高，仅一个半月就将茅元仪送到了张世康面前。
茅元仪是个战狂，一心想报国杀敌。他得知朝廷召见，以为能重获重用，于是连铺盖都没带，直接从福建骑快马赶到京城。
然而到了京城才发现，天子并未召见他，而是让他来到了西山大营。他这才明白，自己能脱罪全是因为面前的这位年轻提督。
“提督大人，斑鸠脚铳刚开始试制，确实需要些时间适应。”茅元仪解释道。
“还是太慢了。”张世康皱眉道，“那方逢年是不是没尽力？”
上次坑了方逢年一把，张世康担心他暗中报复。
斑鸠脚铳的仿制工作能如此迅速展开，全靠茅元仪的功劳。他得知张世康想仿制斑鸠铳后，便将自己关在军帐内四天四夜，终于攻克了技术难点。
然而，张世康很快发现，这位科技大佬的心思似乎并不在火器上。他多次向张世康表示，希望能回到关外继续掌兵杀敌。
这让张世康有些心寒，但他并未放弃。他觉得茅元仪的观念需要改变，报国的方式并非只有一种。
“那倒没有，不过属下对这位工部尚书确实没什么好感。”茅元仪坦然回答。
“哦？这是为何？”张世康好奇地追问。
“哼，此人只会阿谀奉承，毫无骨气，大明就是被这些蛀虫给害了。”茅元仪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那位工部尚书的鄙视。
他毕竟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对一些官员的底细还是了解的。
“你说得对，本提督也看那家伙不顺眼，一脸奸相。”张世康附和着说道。
他早就看出茅元仪是个直性子，不会拐弯抹角，两次差点被砍头也与此有关。这大叔简直就是个典型的“理工男”，情商低到可怜。
其实，茅元仪的遭遇也确实令人同情。他两次险些丧命，其实责任并不全在他，只是朝中无人替他说话，才导致他每次都被贬得一文不值，甚至差点掉脑袋。
“提督大人，属下这两天仔细想了想，赵士祯研制的迅雷铳，可能并不适合咱们营里的火器兵使用。”茅元仪话题一转，认真地说道。
“这种铳比鲁密铳、斑鸠铳都要重，枪管多也意味着故障率会增高，弹药装填也更繁琐。而且，我看营里的火器兵也练习刀剑，如果用这种铳，近战时除非扔掉铳，否则根本无法使用刀剑。”
张世康闻言，沉吟片刻后说道：“不能近战确实是个遗憾。”
他之前听到茅元仪描述迅雷铳时，还兴奋得一夜未眠。那迅雷铳有五根铳管，呈正五棱形分布，可以依次点燃发射，简直就是低配版的加特林。但现在想来，这种铳确实太重，不适合士兵携带作战。
“不过，大人之前提到的遂发式火铳，属下在江南时曾见过。那是郑家的水师从外藩人手里缴获的。属下认为，提督大人若想提升火器兵的战斗力，用迅雷铳还不如用遂发铳。”茅元仪继续说道。
“可惜孙元化已经不在了，否则以他对火器的热爱和钻研，很快就能试制出来。”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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