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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明鉴 (1/2)

2024-10-06 作者: 锦行知返

第十六章 明鉴(1/2)

这既是一场考验,也是一场嘲弄。

几乎形影不离地跟了一个男人八年,在别人眼中自己哪还有什么清白?

莫离挪步走到衣物前,轻轻叹了口气,紧紧攥着被子的手松开,下意识自抱胸前,听得琴音未有迟顿,她抓起衣物就往身上穿,也顾不得一件件系的妥帖。

索性这一身繁复官服穿戴完毕时,聂摄还在抚琴,莫离悬着的心落下,恭敬行礼,说道:“司空,属下已着官服,请司空回原座。”

聂摄摇头晃脑地抚琴,陶醉于自己的琴音之中,直到一曲弹毕,才施施然起身。见莫离一身丹色,与密室烛火曳曳相映,他注目良久,忍不住称赞道:“不错!我这官服倒比你自己的衣服更称你。如此荣光焕发,才算得上我的近侍。”

许久未有人夸自己容貌,莫离神情有些扭捏。好在此事已经尘埃落定,自表忠心道,“多谢司空。今夜起,自当谨奉司空之命,效犬马之劳。”

听闻此言,聂摄将酒樽中的酒一饮而尽,手指不断摩挲着酒樽上的花纹。莫离连忙上前为他又斟满一樽,他摇晃酒樽,看着美酒激荡,沉思良久,忽得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向莫离。

莫离接住一看,正是那块离身多日的血玉,镇定道:“多谢,司空。”

“又谢我?谢我什么?我不过叫你试了身衣服,好圆了你的美梦。”聂摄重重放下酒杯,直指莫离,大声喝道:“现在我正要凭此玉定你通敌叛国之罪。”

莫离惊愕不解,问道:“我不知何时犯下重罪,还请司空明示。”

“此玉何来?”聂摄冷哼一声,说道“天水八贤第七任——公孙煜?他现在境州做着王图的中郎将。那王图不过是皇族一个落魄远亲,未经封诏,私领靖州牧,罪大恶极。公孙煜竟敢从旁协助自是罪臣。你二人私相授受,罪证确凿。难道不能治你这通敌叛国之罪?”

聂摄的怀疑和质问,字字皆如粹毒的利箭射向莫离,莫离却毫不在意,只是手中紧紧握着这块血玉,从容不迫道:“私相授受属实,但通敌叛国,我不知从何而来。我十六岁时收得此玉以作定情,不料两年后父亲将我许配于陈景。但我自追随陈景以来,何时有与外人互通的不轨言行?司空必知,公孙煜已于三年前成亲。父命难违,姻缘既改,此玉不过是前尘旧物罢了,如何能算是罪证?”

“你到是伶牙利齿,不怪乎当日议事厅众人说不过你。”聂摄轻笑,抽出短剑割下一块羊肉后,将短剑插于案上,短剑折射的烛火光亮晃的莫离睁不开。

莫离以手掩光,直视聂摄,面不改色道:“司空如今一统北方,军伍完备,上下齐心,无可离间之隙,我若是通敌叛国只是徒劳;公孙煜投王图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此玉是十年前的旧交情,我若是通敌叛国自当趁早。还望司空明鉴。”

聂摄默不作声,一味地捻着自己的不算太长的胡须。莫离无法,只能叩首,高呼道:“若害的司空费力疑心。我愿做薄夫人身边侍女,终身不出司空府,以达景行遗志。”

见心思被拆穿,聂摄自觉没趣,讪讪道:“罢了罢了!血玉罕见,要不是查出了这些由头,我都想问你讨了。”未等莫离应答,聂摄话锋已转:“按老规矩来!这里的兵器随你挑,快捡一件趁手的。”

“兵器?”莫离偷偷松了一口气,刚为安抚了聂摄阴晴不定而喜,马上又为他喜怒无常而疑惑,暗暗揣测密室所藏应都是他的心头好,推辞道,“待我明日去府库领一具就行,司空所爱怎好轻易相夺?”

“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你敢来这儿又换了这身衣服,与那几个小子便是一样的。但是承刀,承刀。你要是不承领我的刀剑,怎算的上我的承刀?”聂摄扬眉大笑,一扫阴郁,颇为自豪道:“我征战天下已有一十三载,这里的每件兵器都是见证。你别小瞧了他们,那可都大有来历!或是来自亲友,或者来自寇敌。若能为他们再觅良主,也不算辜负了他们的旧主。”

推辞不过,莫离只得认真环视密室四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冰冷的重量彰显着曾经旧主的辉煌。不知多少头颅与热血葬送在这些兵器之下,即便烛火再热烈也无法温暖它们。

莫离细细思量,最终将目光凝聚案上的短剑,说道:“那就这把短剑吧。”

莫离正伸手去拔出短剑,聂摄突然抓住莫离手腕,说道:“你可想好了。虽是送你的,但绝没有再来换的道理。”

“此剑甚短,在此格格不入,于我而言却很适宜。”莫离认真的说。

“你倒是不嫌弃它油亮亮的。此剑不足两尺,剑身素纹,两刃锋利。”聂摄松开她的手腕,嘴上揶揄,却甚是欣慰,道:“你很会选,记住它的名字——‘明鉴’。”

难得正经的语气听得莫离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手中剑,心中赞叹于此剑的轻便锐利,只是可惜聂摄竟用它来切肉。

“差点忘了这件,来!好剑须得藏锋才行!”聂摄从怀中取出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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