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5)
何咏芳回到国公府时,蓝正麒已经下朝了,因皇帝病重,早朝都是他和几个丞相共同主理,皇帝鲜有清醒的时候,再处理重要公文,
赏瑞园内,越过一株银杏,走入垂花门,进房时,蓝正麒恰好在换衣裳,何咏芳便上前给他更衣。
“雍州来信了。”何咏芳以为蓝正麒说的是蓝静给她的家书,却见他指了指桌上的信,与何咏芳怀里的不一样,信上写的是父亲亲启。正疑惑蓝静为何要分开给他们写信,蓝正麒却道,“你看看罢。”
何咏芳取下架子上的腰带递给蓝正麒,“信是给你写的,你不看?”
“呵,有什么好看的,自她去雍州,我就权当没有这个女儿,要缺什么,你就添补上,如你所言,左右不过几年光景,随她如何。”蓝正麒换上腰带,背过身子,让何咏芳给他搭扣,却迟迟不见动静,回身,见何咏芳已经坐在凳子上看信。
信上旁话全无,是说红馆拐卖案,只是无凭无据,全是蓝静片面之词。
蓝正麒自己扣好腰带,拿过信看,冷笑,“无凭无据就说一州之首勾结红馆拐卖人口,先不论这样做于知州何益,就是她一个姑娘家,无故掺和红馆的事,成何体统。”一把将书信甩下。
何咏芳捡起,折好收起,“她原本就不成体统,国公爷不是早就知道。”又命砚清取画像来。
“这些良家子,公爷看中哪个就抬进来罢。”
蓝正麒看也不看,“我说过,蓝家的孩子只能是姓何的肚子里出。”
何咏芳一愣,不曾想,年少时的负气话他竟然还记着。“我家就一个兄长,旁支不多,自从何婕妤被我们送进宫,投奔的不少,我会在其中好好甄选。”
蓝正麒气得转身离去,夜里就寝,又巴巴的来何咏芳院里。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公爷还是回赏瑞园吧。”何咏芳困得紧,懒得应付蓝正麒。蓝正麒也不想搭理何咏芳,拿过另一床被子躺在她旁边。
何咏芳都快睡着了,蓝正麒才说,“我让人拿了司谏的牌子,她想查,就给她个便宜身份,这回行了吧,可别再弄那些画像,也别从什么旁支选人,我也老了,折腾不动了。”
何咏芳迷迷糊糊,“国公爷年轻力盛,身强体壮,趁着年轻不能无后,妾身不中用,选个中用的人给公爷,还是行的……”
“既然我身强体壮,试试就知道夫人中不中用了。”说着,掀开被子,翻身压何咏芳身上。何咏芳实在烦透了,用力推开他,险些将人掀翻在地。
蓝正麒很是诧异,十多年的夫妻,何咏芳一向循规蹈矩,虽然冷面冷口,可一直是贤妻良母,对他顺从劝谏,二人没有夫妻情分却有夫妻本分,向这样推开他的做派从未有过。
反之何咏芳这一推好似清醒过来,见蓝正麒一脸伤透的样子很是无奈,她也想不懂,蓝正麒心中一直有她人,二人多年一直相敬如宾,说是夫妻,更像是合作伙伴,自己不过是睡糊涂了推他一把,何至于此,心中推想,大概是大男子面上过不去。
“妾身睡糊涂了,公爷若想,妾身唤砚清烧水沐浴更衣罢。”
蓝正麒见她一副睡眼惺忪还要强忍睡意应付他,唤起他这些年里二人相处时光,多少次,何咏芳就是这样敷衍他的,更觉面红耳赤,心燥气恼,当即甩开被子,靸了鞋,跌跌撞撞离去。
蓝正麒一走,何咏芳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何咏芳起床梳妆,问了句公爷何在,砚清说公爷天未亮就进宫早朝了。
何咏芳想着,等人回来再哄哄罢,又想起昨晚说的话,“公爷可留了话?留了东西?”
砚清从柜子取出牌子,“公爷说,等夫人醒了给您,任您处置。”
是那块司谏的牌子,何咏芳想着让砚清分派人送去,转念一想,“你当家最近可有差事在身?”
“公爷上月安排他采买瑞兽,前儿带了只金丝猴回来,这会子闲散几日,夫人可有吩咐?”
又买瑞兽,东买猴西买鹤的,真真要不负赏瑞园这个称号。“你唤他来。”
砚清当家来了,“夫人,爷派随从传话,宫里留了膳,下朝就不回来了,让夫人自个用膳。”
“留了膳,可是皇上醒了?可还有别的话?”
对方点点头,走近两步,小声道,“是,说是皇上精神大好,所以留爷陪着用膳。”
“此话别外传,我有件事让你办。”让砚清把牌子给他,还有一些盘缠,“你亲自去雍州,将牌子给姑娘,你留几日,若姑娘有什么嘱咐或书信你再带回来,也别住蓝府,在雍州打尖,探听探听姑娘在雍州的状况。别太明显,若没打听到什么也不打紧,左右留个几日再说。”
“诶,奴婢这就去。”
“砚清,你去给你当家打点打点,不急,明日再动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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