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4)
处理了阿都沁夫后,剩下的事蓝静没再管,她占据了阿都沁夫的大房子,小润没敢让蓝静睡阿都沁夫那肮脏的铺盖,拿出从府里带来的铺盖,换上,仔细规整好,才让蓝静休息。
只是偌大的马场各处角落,一整夜都是不停歇的鞭打质问求饶声,宛如地狱,这夜,除了蓝静,谁也没睡好。
第二日,小润交给蓝静厚厚一沓纸,都是审问过马场的人做下的笔录,蓝静留下十来人,负责接管马场和马场剩下的人,一夜过去,马场又少了几个人,留下的都是些驯马师,马侍,阿都沁夫的心腹已随他们的主子埋在不知哪个角落,蓝静让人割下阿都沁夫的头颅,悬挂在马场大门上,以震慑所有试图反抗她的人,也告示着,蓝氏女不是任人欺辱的小白花。
小润从马场内挑选了数十匹好马,几乎人手一匹,浩浩汤汤地回雍州城去。
路上,蓝静安振玄仍共骑一马,少了来时的兴致勃勃,归途,蓝静几乎没有开口,手里捧着那沓纸细细地看。农娘由其中一名壮汉带着远远缀在队伍后,眼里没有大仇得报的畅意,只有无尽的迷茫。
憋了半天,安振玄忍不住开口,“那些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蓝静一愣,她没想到安振玄开口问的是这个,再且,那些壮汉明显是她的手下,还能是什么关系,再细品安振玄语气中的酸溜,转念一想便想通了。
“那些人啊,什么关系都有,我进城那天你没来凑热闹?”蓝静说的是月前她从汴梁来到城里的那天。
“我……那天是我阿爷头七。”蓝静进城的热闹劲他在事后有听说过,也是后来才知道,来的是汴梁蓝氏女。阿爷死后,他仿佛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世上只剩下他一人,从前的肆意妄为,无拘无束,在一瞬失去了所有意义,他不知该何去何从,汴梁离他这样远,他曾经有机会去那里,但因为阿爷,他留了下来,阿爷一走,他便想去汴梁,找他另外的亲人,当初他在汴梁和阿爷间选择了阿爷,如今,他又如何能厚着脸皮回头找他们呢。
可是,蓝静来了,从汴梁来的蓝氏女,仿佛他只要接近她一点,就跟汴梁扯上一点关系,这点微妙的感觉,致使他一直跟在蓝静身边。
蓝静停下翻阅的动作,暗想,原来他阿爷也没了。
“是我的嫁妆。”
“什么?”
“那些人,是我从汴梁带来的嫁妆。”是越国公夫人给她的嫁妆。大部分,卖身契都在她手上,小部分,是路上收的,或者说是捡的,两国交战,天灾人祸,从汴梁来的路上不少流民,卖儿卖女,蓝静收取的唯一条件是,这些人必须为她卖命。
“那……”
蓝静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既是嫁妆,我用用又何妨。”城里的风言风语,从来不是空穴来风,她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也不在乎安振玄的看法。
安振玄从来都是听说,汴梁来的蓝氏女,夜夜笙歌,帐暖春宵,可他跟在蓝静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是她第一次亲口向他承认。
一路无言。
这头马场易主,雍州城内,也是风起云涌。
蓝静前去马场的那日,是赑屃堂老堂主出殡的日子,以林义陈杰为首,赑屃堂上下捧着老堂主的牌位,扶着老堂主的灵柩,从赑屃堂往城外墓地,浩浩汤汤,领头的是玄明观的道士清正道长,手扬浮尘,嘴里念念有词,道童扬撒纸钱,明明艳阳高照,却阴风阵阵,路上行人回避。
停灵七日,林义已过了刚失去亲人的悲恸,捧着父亲的灵牌,失魂落魄,瘦弱的身躯丝毫看不出是能堪继任赑屃堂堂主的样子。
满脸胡络的副堂主宋凡跟随林义身后,一脸沉思,不知心中有何打算,暗中和身后的人打了几次眼色,牵头的林义置若罔闻,一行人,蛇行至城外,经过城外官道,一声呜啼仿若是一声信号。
“呜——”
从两边树道蹿出一行人,其中一人手提双锤,高高扔出,林义身后之人接过,厌恶地扯下腰间的孝布,扔在地上,霎时间,除了抬棺等人和玄明观的道士,大部分人都仿效宋凡扯下腰间白布,接过武器,兵刃相向。
“宋叔,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竟等不及让我父亲下葬,就要对我下手。”
宋凡大笑,“好侄儿,放心,待你死在叔手下,我就连同你和你父亲一同下葬。”说罢不待林义反应,双手轮圆,数十斤的大铁斧破风砸向他,林义双手抱着父亲灵牌,不敢松手,侧身躲过几个杀招。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林义双手受限,他勉强躲过贴耳杀来的重斧头,下盘浮动,险些被砸中,是一旁的道士拉了他一把。
宋凡冷脸,“道士,这是我们门派内事,老子敬你先师,你别给老子多事。”
清正浮尘一甩,正气凌然,退到一边,几个小道士退到棺材旁,宋凡见几人识时务,不再理会,而林义的人早被困在棺材旁,包括陈杰,宋凡的人持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