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揣测(1/2)
“哥哥送给我佛珠，是愿我平安。”
那日，萧从之什么都没说，但十五明白萧从之的心意。
以前师父就带了一串佛珠，他和旁人闲聊的话正被十五听了去，师父说佛珠可不是寻常物，它寓意着平安，寓意着无忧。
那日自己告诉萧从之自己害怕，萧从之便将这串佛珠送给了自己，这不就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忧心，他盼着自己平安，愿着自己平安。
这串佛珠是十五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萧从之更是这世间唯一一个盼着自己平安之人。
收到佛珠那日，十五可欢喜坏了，就连睡觉都是把佛珠握在手里。
傻傻的十五当时还想着，这串佛珠自己就是死了也要带到棺材里。
十五以为自己说中了萧从之的心思，萧从之会因为自己懂他而开心，可是并没有。
萧从之的眸光似是更寒了些，他低下头来，凑到十五面前。
他离十五好近，好像他的呼吸都打在了十五的脸上。
他的呼吸是暖的，他的话语却是凉的。
“你更该知道，我最讨厌旁人揣度我的心思。”
萧从之压低了声音，紧盯着十五的眸子里好像藏了一把刀，好像那把刀正架在十五的脖子上。
“你自要平安，免得我失了一颗棋子。”
十五愣了愣，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尖，只是一瞬间，十五便如被霜打过的茄子般，再次低下了头。
萧从之不再理会十五，而是自顾自的向前，可十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跑着去追萧从之，站在萧从之的身侧，十五轻言道：
“我会听话的，会努力的，我会成为哥哥最趁手的棋子。”
十五的眼睛泛着亮光，萧从之听过无数谎言，见过无数虚伪，而这一次他见到了真诚，见到了坚定。
看着面前的那双眸子，萧从之竟有些恍惚，那双眸子好纯粹，那双眸子里只有他——萧从之。
十五知道，萧从之只是想利用自己，可只有自己有利用的价值，自己才不会被抛弃。
自己已经被抛弃太多次了，无论萧从之待自己好还是不好，十五都不在意，她只希望萧从之不要把自己扔了。
萧从之缺棋子，那自己就去做他最趁手的棋子。
萧从之一路上没再说话，十五便也不言语，只是乖巧的跟在萧从之身后，踩着他的脚印。
萧从之的步子从热闹的街市到人迹罕至的竹林再到一块无字墓碑前。
萧从之也不知怎了，可就是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里，甚至还带了一个不知是否可信的人。
这碑虽无字，但却并非荒坟，四周干净整洁，想来是有人常年照料。
萧从之撩开衣袍，忽得跪下身去，在这墓碑前，他好似一个倔强的孩子。
他虽未置一言，可眸中却已然有泪光打转。
“爹，娘，从之明日便要动身去成山，寒食那日恐是不能回来为爹娘扫墓，从之一切安好，爹娘无需忧心，待从之回来后，再来看爹娘。”
爹？娘？这墓中之人是萧从之的父母？
可为何会没有名字呢？萧从之是萧岷山的侄子，那萧从之的父亲应是萧岷山的兄长才对，萧岷山官至大理寺卿，为何会让自己的兄长死后连碑都无法刻名呢？
十五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一句也不敢问。
萧从之许是知晓十五所想，待他起身为墓碑擦拭过灰尘后，便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开口。
“这是衣冠冢，我爹娘乃罪人之身，不得立碑。我擅自为爹娘立碑，已是违抗皇命，又怎敢刻名。”
“罪人？”
周国确有律法，身负人命者，死后不得入土，要扔入乱葬岗将尸首喂于野狗。
萧从之的父母怎么会是罪人呢？
听了十五的疑惑，萧从之双手紧握，眸中是不甘更是仇恨。
“我爹曾为大理寺卿，却草菅人命，卖官鬻爵。”
“我幼年父亲离世，是叔父收留了我与母亲，可不过三年，我娘也因病而死，那年，我才七岁。”
萧从之说得咬牙切齿，其实似有隐情。
十五盯着萧从之看了一会儿，眸子左转转右转转，一个不该有的想法突然闯进了十五的脑袋。
“是……萧大人？”
“你说什么！”
萧从之眯着眼睛，紧盯着十五。
十五觉得现在的萧从之好像一只从深林中跑出的猛虎，好像正蓄势待发要将那双锋利的爪子对着自己扑来。
十五的心抖了一下，她往后退了一步，缩着脖子，眸子里全是胆怯，可面对萧从的之的眸光，十五又不敢不说：
“依……依你所言，萧大人于你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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