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3)
望,于是告辞下楼,小敏送下来,天还未亮。他们在一楼楼道抱在一起热吻——甜蜜的感觉又充斥了卡尔的身心,手又不安分起来,小敏拦着他的手,哼了两声。
卡尔想自己是否堕入情网,但又怀疑这是不是爱情——这与他理想的爱情有多大差距啊!那柏拉图似的感情,知己知音似的爱——不,这不可能……但是显然他喜欢小敏,这是一种入骨的感觉,就像发自内心的感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同时他也感到在特区他不可能有希望中的爱情了,很可能此生都难有。
“爱的最高原则是把自我抛舍给对方,在抛弃和牺牲里感受到自我,在对方的意识里获得自己的认识。”想到黑格尔的话,卡尔只觉得退而求其次——这似乎也有巨大的鸿沟,但也有美好的希冀。生活果然是一面希望,一面失望,像锯齿一样拉着!大家都渴望理想中的生活,现实的生活却成了一种虚幻的苟且,是一种不真实的自我。尤其像卡尔他们这种业务员,这种难以确定的状态,难以稳定的集体单身生活,像潜流一样冲刷着每个人。
“周末到岗厦食街去玩——又好吃又好玩!”周未,吴品就是总导演。
一行人来到食街,一楼的笼子里,好些野生动物。好多蛇是在笼子里,还有好大的像老鼠一样的家伙。
“这是果子狸……”有人说,吴品说现在流行吃这东西。
“这个好吃!”
有个像农民一样的人热情地指引他们上楼。
“这我朋友!”吴品说——下三流的社会生活都在吴品的掌控之下。大家鱼贯而入,进了房间,有张麻将桌,几个人坐下来。农民样的老板带了几个女孩子过来。
那穿红色紧身裙的女孩看着卡尔,单眼皮,目光如漆,皮肤泛着光,卡尔叫她坐在身边,他不是很明白这里的规矩。这女孩似乎发育早了,还未长熟的样子,短碎的头发搭在苹果一样的脸上。
他们开始打牌,那女孩脸贴着他,有种幼小动物的气息,头发擦着他的脸——然后那温润如蜜的嘴唇轻抚他的脸脥,他感受到柔软的舌尖舐着他——这是初春女孩特有的气息,热血一下冲上脑袋!
“你狗日的快点打行不行?”吴品催着他,每人身边都坐了个女孩。但是整个房间就卡尔只感受到那红衣女郎。他干脆把那女孩抱到腿上,现在他俩偎在一起,这里没有别人!他只觉得脸热得发烫……
这是春天故乡的原野,或是非州的大草原,只有原始的热烈的风吹过……
“你狗日的真会挑人,狗日的眼睛毒的很——赶紧打一张!”吴品不停的骂。
这牌打不下去了!晕晕糊糊地打了几圈,卡尔下了桌子,有人补上来。他搂着那叫小英的女孩,走廊里空荡荡的,对面全是空房间,其中一间是一圈沙发。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有一个不受自我控制的自己,像自然之神——难道是希腊神话中的森林女神?或者是肆意放纵的酒神?这女孩是来自乡野,也许是少数民族,这很好——卡尔一把抱起那姑娘,听见轻微的哼哼声,感受到小兽一样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像抱着祭品上了神坛,走进黑漆漆的包房,里面是一排排的沙发,青春热烈而原始,他就在这里完成献祭!
他时而想到小敏,这时他的心里干干净净的,他觉得这就是美,是美好,是干净轻松的感觉——没有肉体只有灵魂的感觉真好!他想到曾经的那些岁月,人和事,都是那么散乱,像一团乱麻,所以他不想了,他只凭本能,这样也好,必然王国,自由总是很美好——但是却多么难得!他想,那些戏里唱的都是假的,是戏!真情只有那么短暂。
那女孩留了张纸条,一笔一划孩童似的字迹,还有call机。哦,也许是十五六岁,豆蔻之初,过犹不及之感。感情亦是精美的瓷器,轻易不碰,就像他与小敏,尘俗像泰山一样沉重……
晚上他不再打牌,大家容忍他的异样,有些东西是共通的,他喝了些白酒,晕乎乎坐的士回宿舍。
“狗日的吴品肯定又拿了老板回扣!”路上李沙说。有些人就是见不得离不得。
一直以来,卡尔的理想是过一种理性的丰盈的高尚的生活,虽然不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但也是高蹈人世,自由洒落的人生!踏入社会始觉理想之可笑,而这些想法渐渐混入世俗无可奈何的生存奋斗之中,变成了闲暇时光的万般愁绪,哪里才有真实的生活?何时才有真实的生活?
王尔德说,我不要谋生,我想生活!
尼采认为最高的生活是艺术的生活,就像他崇尚的希腊悲剧,艺术确实让人沉醉与忘怀,美是最高的感觉,但那是在远方,在生活的顶端,并且那感觉并不持久——就像尘世中的爱情,转身即逝!卡尔没有去打那call机,也没再去那里,有时他觉得另一个自己是残忍的,难以直视……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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