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3)
如漆,走路一摇一摆滑稽搞笑。
有次卡尔与魏奇坐在草地上聊天,三个妙龄女郎走过来。
“嗨,嗨——”魏奇笑着跟那些女孩打招呼,可他并不认识,这人好怪!女孩子们笑着走过去,魏奇转过身依然在招手,“嗨——”女孩子们走远了。又有一次卡尔在外面跟单,在一个小巷子碰到魏奇。
“干嘛呢,老鬼!”卡尔还想是撞单了。
“公交车上看个女孩长得漂亮,就跟到这来了——一转眼不见了!”
最有趣的是魏奇打电话了!
“谁呀?我是吕鹏!你是——你是潘金莲——嘿嘿嘿嘿……”魏奇发出一阵怪笑——很象是周星驰的那种怪笑,办公室所有人都在笑,有些女人笑出声来。这人能打上半个小时电话。
“老鬼不跑业务时都在发廊里……”吴品说。“有时是洗头,有时在按摩!”魏奇那么瘦,有人就开玩笑说他可能吸毒,又有人说他以前走私BP机,赚了二十多万!
特区的每个业务员似乎都有不同的故事,这些算是“死挨”过来以至“挨不死”的业务员似乎都特立独行,性格古怪,又像戴了一副奇特的面具——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自我,哪个又是潜藏的自我呢?
相对个性鲜明的业务员,李清俭算是另类中的正常了。
李清俭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赌博,似乎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爱好,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是阿琳的发廊总有他的身影——一般业务员是三三两两,他是一个人。人也倒随和,算是中庸平常。这在业务员中非常另类了,这人似乎非常有定力。
“有一回中午回宿舍睡觉,”李清俭说,“我睡了一会儿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进来——原来是鲍玉跟小花——”
卡尔想,看来回宿舍睡觉的人不少。卡尔上班时间不想跑业务,大多在图书馆消磨,回去睡觉麻烦又无聊。
“鲍玉睡我下铺。两人聊着聊着就干起来了……”
“他不知道你在上面!?”
“不知道……”李清俭一直等他们办完事走了才下床!这人一脸平静,看来当个间谍没问题!
“那个吴品追过‘杜阿姨’你知不知道?”李清俭说的事总让卡尔吓一跳。“杜阿姨”并不老,出身清北大学,屈尊到公司做文员,基本上不正眼看人但文案工作相当完美,人也长得端庄,惜乎单身独影又总在社会边缘,年岁渐长逐渐落寞,于是被李清俭冠与“阿姨”之名——有时他也称她杜十娘。
“吴品被当场拒绝——后来在宿舍蒙着脑袋睡了一下午!这家伙像平头哥,睡一觉就好了!”看来吴品也是真性情。卡尔想,杜十娘如此人品却落落寡欢,大概早年的她也未曾想到。人生就是如此,有人适意有人落魄鬼,只不过时变世移,半点由不得人。有一回杜十娘做了个相当惊艳的发型,用假发在头顶盘成凤尾之状,又穿了件薄黄衣裳,自己也是笑脸如花——似有自嘲之意。大家一面欣赏一面看那容颜上遮挡不住的暗影——好像是贴了标签保质期已过的食品,唉,人生真是残酷,万物都有保质期,你得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
有一天杜十娘给魏奇做方案,两个不知怎么谈到文学。
“文学西安还是有深厚底蕴,像贾平凹,路遥还有陈忠实——”
“是的,陈忠实路遥是典型陕军,展示的是黄土高原儒家耕读的传统。”老鬼魏奇是中文系科班出身。
“贾平凹出自商南,既有秦人的拙朴亦有楚人的空灵——还有你原始巫噬的传统……”杜十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小小的设计室里响起杜十娘难得放纵清脆的笑声,夹杂着老鬼似笑非笑的嗬嗬声。他们真性情地展示了半小时,然后整体陷入了沉寂——摘下面具既令人放松又令人难受,现实才是真正的不堪。维持真正的自我不容易,现实中的自我更不容易,大家莫不是戴着面具生活。
另一个特殊的业务员是鲍玉,严格来讲鲍玉不像是一个业务员,倒像是一个未毕业的学生。他基本上不做业务,也没人给他压力。赫经理批评业务员时老是看着他——
“看着我干嘛——”
“你长得好看啊——”赫经理说。
鲍玉跟业务员吹牛说他要把前台都搞到手——他做到了。但后来发现他也许是被别人搞定了,这个小巧秀美的男人有种让所有人我见犹怜之感——最后获得了“西门玉”的花名,真是有改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号。
鲍玉第一个下手的是一口京腔的柳杭,柳杭高挑身材,说话娇婉动听,有种让人发麻的高级感。一个月后,柳杭有一回说鲍玉
“就是个人渣!”柳杭沉着脸,一改奶声奶气的腔调——那样子好像出门踩了狗屎。
鲍玉跟小花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个迎一个送,两个人都无所谓,半个八两。后来卡尔才知道小花离过婚,有个儿子从未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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