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3)
走了。
“没事,小事……”卡尔抚着阿飞的肩膀,阿飞终于不见了。
走出来,找了半天不见那保安,卡尔满心不舒服。
提着那包衣服,卡尔慢慢往回走,衣服质地很好,南国的冬天,是内地的初秋,有些凉意。嗯,这衣服不错,真的不错!这么一想他忽然觉得自己鄙陋。
晚上回到家里,卡尔还沉浸在离别的感伤中。福男回来,面色沉郁,“何生失踪了,有个把月没来公司了!”
“现在公司联系不上他——还有三十万的货款也被他带走了,公司说,再找不到他就会报警。”
卡尔没什么话说,这是深重的危机。老何这么做,真的不值!但这所有的事情有没有关联性?孰是孰非似乎不那么重要,结果就是如此。
“这个月公司说是取消房补——要重新租房了,本来这房子也是因为老何租的!”福男说。
卡尔什么也没说,尴尬的时刻终于来了。
他们搬到了岗厦,房租九百,一室一厅,卡尔睡客厅,房租是福男缴的,卡尔没有钱。他一直在想如何离开,如何自然的离开。
晚上的时候,卡尔总会在家里做饭。
“这怎么吃?就一个土豆?”福男说。
菜确实难吃,卡尔自己也吃不下,他走下楼来,身上还有几块钱,他算计着买了个豆腐上来煎,日常生活的细节忽然变得艰涩。福南在公司的时日不多了,老何离开,公司出口部名存实亡,继续下去毫无意义,福男选择自己创业,现实相当艰难!晚上在家的时候,两人再也没什么话了,两人中间好像有座沉重的大山,卡尔常有窒息之感,显然,这种情况难以为继。
“这两天我打算搬出去,跟公司同事合租。”半个月后,卡尔似乎很随意地说。
“一起住没问题的……”福男想了想说,大家都无可奈何,又都放弃了,这就是现实。
晚上,下着微微细雨,蛛丝一样挠在脸上,卡尔很觉快意,他抱着被子,上了黄蓝相间的中巴,中巴一路狂飙、急停、甩尾、斜冲,售票人有时挂在门口。
“快上快上!”那年轻小伙子招呼着乘客,发动机轰响着,油门被踩到底,车子快速前冲!这特区看不到老人,满眼的青春,这青春在雨中飘洒,是一种放逐的快乐,卡尔喜欢这种飘摇之感。口袋里还有不到十块钱,但他却感受到自由。
车子上了草埔的山顶,右边是比华利山庄,他不明白这竟有外国名字的豪宅。他把被子扛在身后,穿过一排农民房,这是下村,上村被一道围墙隔起来,围墙中间一个大洞,他穿过洞口,现在他出了特区了。
门开了,门后是阿峰实诚忠厚的红脸膛。卡尔走进房间,里面有一张铁架高低床,有一个衣柜,现在这空间全部属于他了。他把被子铺在床上,脱了衣服躺下来,轻松与自由瞬间包围了他,这是山野中的村落,空气清新凛冽,卡尔像一头回到山林的野兽,一下沉入大自然的迷梦。
这村子正好处于关口,位置偏僻,又在山顶,所以房租便宜,卡尔没想到阿峰找到这么便宜实惠的地方,走下山便有公交车,正是闹中取静之地,环境让大家学会精打细算。当然需要精打细算的不仅仅是卡尔与阿峰,还有初来乍到的安子。安子到特区二个月便找了家安防公司做业务员,说是包住底薪一千,这真让人刮目相看,做了一个多月,发工资时公司说,没有业绩是没有底薪的——安子这才明白被耍了!
“不管怎么说都得生存下来,”安子跟卡尔说:“我打算买个打气筒,给自行车打气,修车,然后再去农批市场批发一袋馒头,一天两个,攒了钱再去找工作!”安子信心十足地说。
山上的两房一厅房租是六百,卡尔与阿峰各出三百,安子来,一人一百伍,压力就小多了。卡尔叫安子睡上铺,这家伙说就睡地上,他把地拖干净,铺上被子,反正房间大。
狩猎时代的原始人,发现一个好点的山洞,随地安居,大概也如此。第二天卡尔上班回来,安子果然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回来,还有打气筒,螺丝刀及老虎钳。
“这车子四十,那里是个黑市。那人贼眉鼠眼,一看是偷的!其它花三十,打气修车,算一天挣十块,两个馒头一块钱,一星期左右回本,好的话可以多挣点。”安子确实班长风范,卡尔都算不过来账,这家伙敢情忘了算房租。
第二天晚上,安子说一天挣了十一块,“我要是技术好点,估计还可以多挣!”
“明天得到田贝那个大路口,那个路口人多!”安子顿了顿,“不过那边修车的也有几个,那看谁服务好。”
……
“哎呀,今天真是搞砸了……本来要挣点钱。下班的时候,有个美女推了个山地车过来,说要补胎,我说这个要四十,果然是美女,一下就答应了,可把我高兴坏了,想今天接了大活啦!”
“我三下五除二卸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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