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纸人开光(1/2)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我起床洗漱完，就向学校门口走去，只见老张坐在一辆电动三轮车上面，正无聊的抽着烟。我走过去，坐到车斗里。老张二话没说，加紧油门，就向前起了起来。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我看到前方有一家过白事的，那应该就是今天的目的地。
老张停下三轮车，说道：“到了，今天你不要多说话，跟在我后面看着就行。“
我点点头，一般遇到红白喜事是不能多嘴的，怕惹家属的厌烦，以至于人家以后有不顺心的事情，遭人嫉恨，或者招惹一些脏东西，毕竟这时候阴气重，以防万一呢。
老张领着我走向主家，路上一些人向老张打招呼，老张也会停下来说两句，这时知宾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驱散周围的人，将我们拉到一张桌子旁，让我们坐下。
他向我们递了烟，自己抽出一根，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对老张开口：“这位是徒弟？想退隐江湖啊？”
老张也吸了口烟，说道：“不是徒弟，这是别人介绍的，说是对我们这一行感兴趣，想着写写关于我们这一方面的书，人家现在是高中生，今年就高考了，将来是前途光明，人家高材生怎么会跟我们这些人学这些阴事。”
知宾长叹一声。
“现在咱们这一行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以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老张看我一眼，对我摇摇头，我知道他的意思，不能轻易暴漏我的身份，现在还不是时候。
“今天，他过来就是过来帮帮忙，了解了解咱们这一行，跟在我后面，绝不会惹麻烦，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尽管吩咐他就行。”老张指着我对知宾说。
“我不会客气的，跟在你后面，不会有麻烦。”知宾进去拿了两盒烟，递到我手里。
我知道这是规矩，必须得拿，所以也没有客气，直接揣进兜里，跟着老张去忙活起来。老张给我介绍白事的流程，从刚刚死亡到入土为安，中间的步骤都不能出错，但是现在人人都不怎么在意了，简简单单，差一不二就行。
不一会，有人拉着纸活过来了，我看到有人过去拿纸扎，有装金银的钱箱，金山银山，金童玉女等，看着这些，一定是老张的手艺，我见过他做的，每个纸扎匠的手艺都不同，在隐蔽处肯定也有老张做的印记。其中还有冰箱电视等，不过都是机器制作的，现在纸扎大多数都是用机器制作的，省时省力，比人工快多了，就是缺少灵魂，不过在现代社会，大多数家属都是意思到了就行，差一不二嘛。
老张告诉我，一会儿家属就要给纸扎开光，让我跟他学着点。
我知道纸扎开光都是家属操作，有不懂的，旁边都会有懂行的提醒，边操作边唱。
老张走到知宾旁边，说了两句，知宾就进屋让家属过来，一般开光的都是儿媳妇或女儿，手里拿着草香，并且还有穿好的贡品。
家属将贡品挂在纸扎上面，将草香捻起，只听老张哼唱到：开开眼光亮堂堂，开开耳光听四方，开开嘴光吃四方。
家属以次给纸人开光，然后将车轿之类的门剪开，等等，老张都会一一指导家属大约十几分钟就完成仪式。
整个过程我都仔细观看，一一记住。
八点半左右，我们在主家吃的饭，不管是谁，都是一人一碗烩菜，馒头随便吃。
吃过饭后，老张对我说：“现在还不能走，等中午亡人入土为安，还得帮忙把纸扎拉到坟地里烧掉。这中间没有什么事情，你随便看看吧！”
现在还有好长时间，我坐到一个板凳上观看丧葬仪式，各地风俗不同，一定要认真了解，看了一会，又向知宾打听，基本流程就清楚了。
我站起来，走到大街上想吸口烟，刚点着，就听见前面有人喊我，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苗伟。
我向他招招手打招呼。他跑到我前面，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
“无言，这是你家亲戚？”
我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来这里帮忙的。”
他双眼带着不可思议，疑问说道：“你真打算干白事？你说今天有事，就是这事吧！”
我肯定的点点头，既然人家看到了，就不需要掩饰，反正以后如果见面，那时候再解释，难免尴尬，紧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一行挺有意思的，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就先练习练习。”
“那你以前休息的时候看不到人影，是不是就是出去干白事？”苗伟想起以前每次休息的时候都看不见我。
“我今天是第一次出来练习，就站在旁边看看。”我没有解释太多，也算为以前见不到人有个理由。“对啦，你怎么来这里了？”
“前面有一家书店，我去看看。你先忙吧！等回到宿舍再聊。”
我们就此分开，我看着他进入前面不远处的书店，将烟头掐灭，又向主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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