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奴隶大篷车(1/2)
无光梦见了一座山。
这座孤寂嶙峋的山峰远高于山脉中的其他山峰，锋利的山脊切割着夜空。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山坡，洒下幽幽的苍白光芒。
在山坡上，一条古老的道路残迹顽强地依附在岩石上。时不时能在雪中看到几块被风化的石板路。道路右侧，一面陡峭的峭壁如同一道无法攻破的墙壁拔地而起。左侧则是一片静谧的黑暗虚无，仿佛暗示着无尽的坠落。狂风一次次撞击着山体，发出无力的愤怒嘶吼。
突然，月亮落下了地平线，太阳从西边升起，划过天空，又消失在东方。雪花从地面跃起，重新回到了云层的怀抱。无光意识到自己正在看到时间的倒流。
转瞬之间，数百年时光飞逝。积雪退去，露出了古老的道路。当无光注意到地上散落着人类的骨骸时，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背爬了上来。片刻之后，骨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奴隶队伍，伴随着铁链的喧嚣，向山下倒退而行。
时间放缓，停止，随后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候选者！欢迎进入噩梦咒印。准备迎接你的第一次试炼……】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步，两步，又一步。
无光浑身颤抖，脚上的钝痛不断蔓延，鲜血从他的脚上流出。他身上的破旧外衣几乎无法抵挡刺骨的寒风。他的手腕是主要的痛苦来源：铁镣铐深深地伤害了他，每当冰冷的金属碰到他破裂的皮肤时，都会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无光环顾四周，发现一条长长的铁链盘旋在道路上，成百上千双空洞的眼睛——和他一样的奴隶——被铁链以短距离锁在一起。在他前面，一个肩膀宽阔、背上满是血痕的男人以稳重的步伐前行。身后，一个眼神狡诈的家伙用无光听不懂但却莫名能理解的语言小声咒骂着。不时有古风盔甲的骑兵经过，恶狠狠地盯着奴隶们。
无论怎么看，这种情况都非常糟糕。
无光比恐慌更多的是困惑。的确，这些情况和第一次噩梦通常呈现的情景不一样。通常，刚被选中的候选者会处在一个能给他们一定自主权的场景里：他们会成为某个特权阶级或战士阶层的一员，并有充足的武器来至少尝试应对任何冲突。
而从一个无力的奴隶、被镣铐锁住、已经半死不活的状态开始，几乎是最糟糕的开局。
然而，正如老警察所说，咒印不仅关乎挑战，也关乎平衡。所以无光确信，咒印会用某种好的东西来回报他——至少会给他一个强大的天赋。
‘来看看……该怎么做呢？’
回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网络漫画，无光集中精力，想着“状态”、“我自己”、“信息”之类的词语。果然，当他集中精神时，空气中出现了一串闪烁的符文。尽管他不认识这些古老的字母，但却莫名其妙地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他很快找到了描述他天赋的符文……随即彻底失去了冷静。
‘什么？！这特么是什么鬼东西？！’
名字：无光。
真名：—
等级：候选者。
灵魂核心：沉寂。
记忆：—
回响：—
属性：[命定]，[神之印记]，[影之子]。
天赋：[神殿奴隶]。
天赋描述：[奴隶是无用的废物，毫无值得一提的技能或能力。神殿奴隶也是如此，只不过更为罕见。]
无光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些符文，试图说服自己可能只是看错了。肯定不会这么倒霉吧……对吗？
‘没有没用的天赋？放屁！’
随着这个念头浮现，他失去了步伐的节奏，跌倒在地，拉动了铁链。立刻，后面的那个狡诈奴隶大叫：
“该死的杂种！看着你走的路！”
无光匆忙把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符文收了起来，努力恢复平衡。片刻之后，他再次稳稳地走着——不过在此之前，又不小心拉了一下铁链。
“你个小混蛋！我要杀了你！”
前面的宽肩男人没有回头，只是轻笑了一声。
“何必呢？这弱鸡天亮之前就会死的，山会杀了他。”
几秒后，他补充道：
“它也会杀了你和我。只是稍晚一点。我真不知道帝国人在想什么，居然让我们在这种寒冷中行走。”
狡诈的奴隶倒吸了一口气。
“你说你自己吧，蠢货！我可打算活下来！”
无光默默摇了摇头，集中精力不再摔倒。
‘真是一对迷人的搭档。’
突然，一个第三者的声音从后面加入了对话。这个声音温和而聪慧。
“这个山道平时这个季节要暖和得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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