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百代皆行秦政制，万年咸用始皇心(1/2)
虽然朱标五人想不通，但是朱元璋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纵然心中百般不悦，但还是对方云飞持弟子礼拜了三拜，方立于其下手。
见朱标他们五兄弟老老实实拜师行礼，朱元璋轻轻点了点头，对方云飞说道：
“方小子，这拜师的束脩朕改日给你送来。不过朕有几件事不明白，你还得给朕解释一下。”
方云飞点头道：“陛下但说无妨！”
朱元璋的提问早在方云飞意料之中。
毕竟他安排嫡出五子拜自己为师，就是希望通过朱标和朱棣他们获得自己的治国策略。
现在有面对面交流的机会，以朱元璋的性格，自然不会放过。
“方小子，朕听闻你曾说过我中华历朝历代皆行秦政。此事是否属实？”朱元璋向方云飞问道。
“不错，确实是草民之言。”方云飞点头称是。
身居高位者，必然会对目标对象进行仔细调查，更何况是一向生性谨慎的洪武大帝？
再说这些言论都是方云飞同儒生辩论时公开所说，毫无秘密可言。
朱元璋知道不奇怪，不知道反而稀奇。
“秦为天子，因其暴政，二世而亡！故历朝历代莫不引以为戒。你居然说历朝历代皆行秦政？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方云飞刚说完，身为儒家信徒的周王朱橚立刻站出来反驳道。
即便在春秋战国，法家也和其他诸子百家不对付，同儒家更是形如世仇。
所以自秦灭亡以后，法家的名声就每况愈下。
等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法家的环境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几乎到了世人羞于启齿的地步。
即使有人提起，也是类似在《阿房宫赋》和《过秦论》里一样，做个反面衬托。
所以周王有这样的反应，方云飞并不急怪。
毕竟朱橚的表现已经比那些和他辩经的大儒温和得多了。
“放肆！你就是这么和师长说话的吗？”朱元璋皱了皱眉头。
“父皇，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大成至圣文宣王尚且如此，更何况吾等。”
周王朱橚梗着脖子瞪着眼，颇有一种「吾爱吾师，但吾更爱真理」的美。
“五弟，话不能这么说。若不是始皇帝书同文，车同轨；说不定大明各地现在还写着不同的文字，使用不同的刻度。”
“更何况始皇帝置郡县以后，历朝历代就没有再大肆封建。甚至连「皇帝」这个尊号也是始皇帝钦定。”
“从这些来说，方先生所言的「历朝历代皆行秦政」也颇有道理。”
太子朱标站出来说道。
虽然同为儒家信徒，但是相比周王朱橚，身为大明储君的朱标还是更加客观，说的话也更加公证。
其观点代表了一部分理智派的儒家名士。
“方小子，太子所言对否？”朱元璋向方云飞询问道。
“太子所言虽对，但是太过片面，也略显肤浅。”方云飞神色平静地说道。
“放肆！什么叫略显肤浅？什么叫太过片面？”
“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啊？叫你一声先生，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先生了？”
“告诉你！太子是谦谦君子不和你计较，但是本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赶快和皇兄道歉，本王可不计较你方才无礼言语！”
“……”
话音刚落，嫡出四王的呵斥声就立刻响起。
秦晋燕周四王小的时候，朱元璋还只是同其他军阀争夺天下的群雄之一，经常在外领兵做战。
留在家中照顾他们的，除了马娘娘就是朱标这个长兄！
即便大明建立以后，朱标对待他们四人依然如同大哥对待小弟一般，经常在朱元璋发怒的时候替嫡出四王说好话，维护他们周全。
所以对于嫡出四王来说，朱标不仅是太子，是储君，更是他们的大哥。
甚至从长兄如父的角度，朱标这个大哥某种程度还充当着父亲的角色。
所以嫡出五子之间的感情极深！
可是方云飞左一个朱标肤浅，右一句太子片面。
这行为简直就是当面打脸！
嫡出四王能忍得了才有鬼！
“方小子，你为何这么说太子？”朱元璋摆手制止了聒噪不休的嫡出四王，沉声向方云飞问道。
在场这么多人，其实最生气的就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太子朱标作为他悉心培养的帝国接班人，朱元璋自然对他期望极大。
况且朱标刚才所言有理有据，不偏不倚，极有圣君贤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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