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礼，破礼仪折腾人(1/2)
我从帘缝里往外张望，却看见在东瀛使团的后面还跟着一大队车马，全都一副游牧民族打扮，举着旗帜，身边也有大周士卒护卫。
难道还有其他国家的使团？
“松茂君。”
我招呼松茂彦揭：“后面那是什么人？”
松茂彦揭回头看了眼：“哦，那是突厥的议和使团，估计是借着神皇陛下大寿，来重修旧好的，领头的那人是始毕可汗，是吉利可汗之弟，早年在突厥我有过交往。”
“原来如此，松茂君交友很广泛嘛。”我合上帘子。
这黄土垫街果然不是专为东瀛准备的，八成是为了接待各国派来的贺寿使团，专门在整饬市容。
或许也未尝没有向突厥使团示好的意思。
面子工程嘛，耳熟能详。
路上隐约能听见外头传来的说话声，几个第一次来洛阳的使者全都兴奋不已：“守门军士好威风啊！”
“快看那个屋檐！像鸟的翅膀一样！”
“就算是路边的行人也穿着华丽，不愧是大周！”
微掀帘子，能听见旁边路人的聊天声：“这又是哪国的使团？”
“好像是东瀛的，隔着海都赶过来了，果然是万邦来朝，大国气象啊。”
“后面就是突厥使团，快看！”
“听说领头的是吉利可汗的亲弟弟，相貌真是英武不凡。”
“打了这么多年仗，总算要议和了，再打下去我家可就没人了！”
我俏脸一滞，使团，议和，吉利可汗的弟弟？
嘶，这些关键词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又摇摇晃晃地过了好半天，才听见外面传来喊声：“前方正是鸿胪寺，还请诸位使者下马下车，步行入内。”
我依言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的车坐得我腰酸背痛，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下来略微休整一番之后，礼部官员还要给我们演礼，也就是朝见皇帝的时候需要遵守的礼仪。
其他人估计就学学怎么磕头，但我作为贺礼，肯定得面见天颜，要学的那可就多了。
想到这就不仅腰疼了，头更疼。
我正待往里走，忽然一阵咯哒咯哒的马蹄声响起，一个穿着游牧民族衣裳的男人在我身边下了马。
正是刚才突厥使团的首领，始毕可汗。远途过来却丝毫没有疲态，下了马后还朝我点了点头，态度很和善。
没等我开口，松茂彦揭赶忙上来行礼：“始毕可汗，好久不见！”
见始毕目露疑惑地看着他，松茂脸上有点挂不住：“五年前曾在突厥见过，东瀛人松茂彦揭，您还记得吗？”
始毕思索几秒后恍然大悟，很亲热地扶着松茂的胳膊：“噢噢！松大人别来无恙啊？你瞧我这记性，却唐突故人了。”
“哪里哪里，倒是五年不见，可汗风采依旧啊！”
俩人便有说有笑地携手走进鸿胪寺，热情得像一对基友。
我在旁边默默注视着，这个始毕可汗……不太对劲。
松茂彦揭不姓松，而姓松茂。
好比我那个破名字，长月朽晴征，也不姓长，而姓长月一样。
多数东瀛人的姓氏不是单字，只要有过几次接触，基本就不会叫错。
就好像突厥国姓是阿史那，但任谁也不会称始毕可汗为阿大人一样，不伦不类的，没有礼数。
除非始毕已经完全不记得松茂彦揭了，这也正常，东瀛小国耳，能和大周你来我往打了十几年的突厥，自然不会把松茂这等小人物放在眼里。
估计松茂想和突厥搞好关系，才上赶着去巴结始毕的。
但始毕可汗这种身份的人，堂堂突厥大可汗的亲弟弟，好歹也是个小可汗。如果已经完全不认识松茂了，何必对他笑脸相迎呢？
始毕真的认识松茂彦揭吗？
……
在鸿胪寺丞的带领下，我跟着队伍进了鸿胪寺，规矩可真多。
住所是在鸿胪客馆，分配好房间之后由寺卿指挥仆役摆上午食，为我们接风洗尘，吃的是胡椒煮羊肉，羊肉馅儿胡饼，羊肉汤饼和醋腌菜，因为下午还有演礼，不能饮酒，只给了一种叫甜浆的饮料。
味道确实不错，但款式和我住过的所有馆驿都差不多，只是肉给得多了些，估计是大周馆驿的标准餐吧？
一整个下午，我都跟着礼部的人排练如何进场、退场，如何跪、兴，如何回答皇帝的提问，声音如何洪亮，措辞如何文雅，声音如何动听，甚至还会纠正方言口音。
说得不好，是要被排到队伍后面去，免得在皇帝面前丢人现眼的。
我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要专门被拎到皇帝面前的人，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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