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辜负(上)(7/11)
那狂妄的男子道:“若是你能还烬霖一个太平,这国中之物随你取,即是你要孤这国君之位,孤亦可拱手相让。”
男子道:“我非为荣华而来,待战乱平定,我将镇守边关,终生不入都城。”
男子再次向着烬霖国君一拜,便带着烬霖所余的最后精兵往前线去。
烬霖所剩良将精兵不多,且个个都不及苍溟的兵将,男子盘算着,这般对战苍溟即使勉强赢了也必是损失惨重。
后来男子不知用何法,又用了何种说辞,说动了幽泽国君对烬霖进行支援。
烬霖和幽泽合力对抗苍溟的那场战争,幽女也去了,幽女端坐在软轿中,她离得战场很远,还有一层软纱隔着轿内,但幽女的视力是极好的,就算是离得这么远,隔着纱幕,幽女也清晰地望见了战场,望见了那个被传为战神的男子。
那个男子被一群冰发赤瞳的苍溟兵将团团围困着。苍溟兵将皆是这世间极为桀骜的人,世间无事可令他们恐惧,亦无事可令他们后退,就算是刀剑已入心口,他们依旧可以取出心口刀剑进行反击。他们是天生天养的桀骜者,是如沧溟鹰一般的生物,更是极难对抗的敌人。
幽女一眼望去,战场上皆是多个烬霖和幽泽兵将对抗一个苍溟兵将,即使这样,幽泽烬霖兵将的眼中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惧意。但那个被团团围困住的男子眼中却是毫无惧色,幽女细细端详着他,他黑瞳如墨,深如潭水,又干净的不染俗世风尘,黑发随风而动,他浑身浴血,双眸透彻明亮,眉眼温润,却无端令人生畏。
幽女看着他御敌,看着他大胜时唇角浮现的微末笑意,幽女在心中隐晦地想着,此等儿郎,若为郎君,该是多好。
颜修遵守诺言,用一年的时间打退了苍溟的军队,烬霖国君大悦,却也有着顾虑,他尚且记得他曾许诺过颜修,若是可退苍溟军,国君之位亦可许他。烬霖国君心中忐忑,但好在颜修同时也遵守了一生不回都城的诺言。只千里上了一道折子,请求放开烬霖国界与幽泽互通有无,并对幽泽人多加照拂。
烬霖国君承诺过许颜修一物,且幽泽国的尽力帮助烬霖国君也都铭记在心。颜修所求,既合乎情理,也可解了烬霖国君的顾虑,所以烬霖国君自是二话不说便应允了。
自苍溟退兵那年始,烬霖和幽泽便亲如一国,烬霖国人对幽泽国人极尽礼待,两国互通有无,亦互通婚嫁。幽女的母亲或是知晓了女儿的心事,又或者只是敬颜修少年英雄,亲自去了落日城的城主府求亲。
幽泽大将军满载着几大车礼品去求亲,问得直接,颜修也答得干脆,他应下亲事,收下礼品,同时亦备下了双倍的礼随着幽泽大将军返回。
幽女便如此简单直接地成了颜修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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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女一直认为当初颜修或许是盛情难却才会应下这门婚事,实则并未对她有多少爱意。那时的她爱慕着颜修,所以只是沉浸在可以嫁他为妻的喜悦之中,但后来时日渐长,幽女便生了一丝忧伤,不知这男子是否也有些心悦她。
而如今,她心悦之人极尽温柔地拥抱着她,对她道,幽女,我非常非常地爱你啊。幽女的一生中从未如此时般开心幸福。
颜修俯身轻嗅着幽女的发香:“幽女,我爱你,我娶你,与幽泽和烬霖的和平与否无关,无关荣华财富,更非盛情难却的勉强,幽女,你可明白?”
幽女在颜修的怀中抬起头,目光宁静,里面盛满了一池暖暖的春水,一滴一滴都是满溢的爱意:“郎君,我明白,可郎君,我对你的爱意,从未比你少,在你未曾爱上我时,我便已经将你融入了我的生命中。”
颜修的唇角漾开笑意,却是抬起头,将幽女的头圈入怀中,阻隔了她的视线,颜修叹息道:“幽女,你如此地爱我,可能一直爱着我,可能一直陪着我,直到老去。”
那温柔的女子在颜修的怀中亦道:“郎君,幽女爱慕你,嫁你为妻,自是会始终如一地爱着你,自是会陪你到老。”
颜修的眼中晶光闪烁,那泪珠晃荡着,再晃荡着,再经不住晃荡,一眨眼便落入了幽女的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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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之夜,是落日城的流火节,节日的时间节点是半夜子时,没有流火,只有一点又一点闪着红光的流火萤飘飞在空中,一聚众,众连片,它们在每年的仲夏时节准时来到,如天边赤霞般舞这一夜,在天边的第一抹霞光展露时,它们也就无声无息地消失,没有残破的尸体,也没有死亡的惶恐,一切都很自然。
颜修在落日城中备下百桌佳肴,邀了幽女的父母兄姐族人来同赏这落日流火,赏这人间奇景。
城门大开,幽泽国大将带着一众人踏着漆黑的夜色而来,他们穿着节日的重装,亲切微笑地向着幽女致敬招呼。幽女笑意盈盈地一一回应。
幽女的母亲浅笑地望向幽女:“他待你可好?”
幽女垂下头,一抹红晕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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