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成家立业(1/2)
“是。”秦昊没有掩饰心里的杀意，“不处死秦川，如何给刚才那些族亲交代？”
秦广先是微微颔首，旋即惭愧轻叹：“但是，为父不能杀他。”
“了解了解。”秦昊不曾叫屈，仅是撇嘴笑了笑——只要秦家无法胜过柳家，就不能贸然处置秦川。他鄙视这样的规则，却又无力改变。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道德、法律所约束的从来都是弱者，保护的都是强者，说来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
“秦川的腿伤快好了……”秦广摆弄着桌面的器具，琛瓯洗尘之后，缓倒第二轮茶水，“你有把握？”
秦昊未作解释，只说了四个字：“拭目以待。”
“看起来……”秦广视线抬起，看了秦昊一眼，接着视线又落了下去，免得茶水溢出，“西北之行，收获不小啊。”
秦昊捏起茶杯，他了解父亲的说话方式——书局里写书的老学究，字里行间的套路比方沫儿只强不弱！
与其被父亲反复试探，不如变为主动。
“秦家的少族长，是该换换了。”他话里有话的道。
“你……”秦广顿时脸色一变，刚刚拿起的茶杯僵在半空，稳重的气息发生了细微抖动，“你没到血泉？你……你的病没好？”
在东莱饭庄目睹秦昊施展医术，秦广还以为儿子已然愈，但是……
“血泉方向必有伏兵，孩儿如何闯得过去？”秦昊浅呡茶水，品出几丝苦香清甜。
他面露自嘲，想了个天衣无缝的说法：“侥幸遇到风儿，不仅逃脱了追杀，她的一位长辈还看出了孩儿的病症……”
秦昊巧妙衔接，将元老先生说成风小白的长辈，对父亲细细道出九劫之体、血怒之魂的真相：“孩儿为了活命，注定要不断寻找破劫之法，恐怕要辜负家族的期望了。”
“逆生劫……”秦昊继续添茶，听明白其中原委，他不禁笑叹，“原来是这么个‘东西’，折磨了我秦家整整十年。”
秦昊说明了状况，亦是提起后续计划：“我有医术在身，无论去到何处皆可安身立命。待与风儿成亲，便打算离开青苏城云游四方。一是修行历练，二是收集破劫材料，顺带寻找后续逆生劫的破解之法。”
“如此……”秦广微微颔首，眸子微有闪烁，“也好。”
旋即问询的看向儿子：“族中子弟对你多有不喜，你对他们也看得最为清楚——除你之外，谁能胜任少族长之职？”
……
秦昊听懂父亲的言外之意，又是撇嘴发笑：“我知道，柳家大舅说的没错。家族传承能者居之，争权夺位向来需要手段，秦川只是输在没杀成——至于他的手段，以及死亡沙海的那些牺牲，皆在容忍的范围之内！”他的语气愈加沉重，以至于看向父亲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熄灭的怒火。
秦广未曾否认，只是默默品茶。
仿佛这般荒唐世道，就如杯中的茶水，总是令人难以参透。
“爹……”秦昊放下茶杯，起身抱拳，“您让我举贤任能，孩儿无能为力。孩儿只知道，一家之主若无德行、心术不正，家族必定坠向衰败的深渊。家中怨气皆因孩儿而起，正月初二，孩儿定会给家族一个交代！”
——
辞别了父亲，秦昊步调轻快的回到属于自己的院子——半个多月不曾回来，这里的亭台轩榭、假山池鱼仍旧熟悉，夏天雅致、冬天静谧，往常瞧着诸般景致，心里便清净了。
只是……
今夜院中颇为热闹，堂前灯火通明，几个侍女燃起炭火，上边架着一头宰杀不久的新鲜羔羊？
厅内大桌上摆满了秦府的特色点心，风小白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把一众侍女看得目瞪口呆。
唯有裴雪笑得合不拢嘴：“风儿多吃些，你这身子还是太纤弱了，得长结实了才好生养呢！”
秦昊远远听见，不禁揶揄暗笑：风儿还没过门，老娘就想着抱孙子了？
……
翌日，天还没亮呢。
秦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秦昊独自出门走过对街，来到早起开档的一个炊饼铺子。点买了炊饼包子、豆浆油条，一边问道：“马老伯，你家老六呢？”
马老伯身形枯瘦，脸型颇长，瞧着像极了一匹老马。听人问起马六，顿时满面红光：“老六还睡着呢——秦公子我跟你说，我家老六最近跟了一个老板做生意，可算有出息了！”
秦昊忍俊不禁，不见外的往里直走：“我寻他有事，您先忙着！”
……
马六卧室，这瘦高个儿也没个睡相，左手撑着脑袋，右手甩在床沿之外，屁股扭到左边，却是朝右边翘着二郎腿？
“梦见麻花了？”秦昊嘀咕一声，接着揣了两脚床腿，“喂喂喂，起床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