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直到看到一抹金色(1/2)
窗外的天昏沉沉的，不像几天前的晴朗，惨白的闪电在他眼底划过，大雨也随着闪电的离去倾盆而下。
“这么大的雨。”他说。
从装满水的浴缸中缓缓起身，出了浴缸，鱼尾落地的时候带起一片水花。
干燥的地板被浸湿，水的凉感让他的鱼尾舒服的左右晃了两下。
伸手打开窗，豆大的雨滴被风吹的斜斜的，斜进了窗户，他的脸上。
“这雨真的好大，海神大人这个时候是在路上还是在公司呢。”
风裹挟着凉意和雨滴吹在他的身上，没来由的，下腹燃着热度，这感觉他熟悉万分。
“怎么就忘了呢？”他难受的捂着自己缓缓躺下。
今天是他成年的时候。
而人鱼成年时都会经历一场交合期，虽然可以自己熬过去，可是相当艰难。
上辈子成年的时候，他就没有熬过去，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听见了雷声，当即偷偷跑出去浮上海面。
每当海上打雷下雨他都会浮出海面，因为这样他就会用救人的理由而接触陆地上的人，他非常的好奇海洋外面，陆地上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可以孕育出那么神奇的生物，他们有脚，那是人鱼成年之后登上陆地才有的呀。
为什么他们不能下水？
等等之类的好奇。
他浮出海面，正巧遇见那个女人沉进了海底，乌黑的长发，那双被海水冲洗得没了星星的眼睛，以及那右眼角的艳红月牙。
他救下了女孩。
把她送上了岸，也正因为触碰到了异性的缘故，他的身体越发热。
最后，竟是把那女孩就地办了。
看着那女孩的黑眸，无光，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孩的眼眸一直是这样，而不是被海水淹没，窒息造成的。
他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为了负责，他留在了陆地。
他刚刚化成双脚，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摔了也会爬起来，却被认为是个残疾。
那个女孩很善良，没有嫌弃他，反而瞒着自己的父母把他养在一个房子里，他就呆在房子里的室内泳池等女孩来看他。
虽然女孩看不见。
女孩甚至把自己一直贴身戴着的项链给了他。
想到那项链的样子，他猛然回神。
那个项链不就是前段时间让海神发疯伤了他的鳞片吗？
为什么她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对，女孩知道他是人鱼，而且当时她并不惊讶，反而还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
而在他拿了那个鳞片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女孩不再来看他，在那期间，他的哥哥来找过他一次。
想要把他带回深海，但那时的他，眼里只有女孩，他拒绝了。
也正是那一天，女孩终于来了，女孩只是抚摸着他的脸，那紧闭着的眼眶定定的看着他，在他的眼睛处停留的格外久。
女孩说了句话，那句话说过很多次，都是同一句话。
“你的眼睛一定很好看吧？你好看的眼睛一定能看到很多美好的事物吧？真好啊，答应我，好好保护眼睛，不要再伤害它了。”
那时他只是在她手中乖巧的蹭。
可是在那一天，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没过几天，一伙人闯了进来，伤了他的眼睛，把他打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的眼中一片漆黑，虚无的黑，他恍然记起，他的眼睛早就已经伤了。
他是这样想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眼睛，是被她夺了去。
那个总是让他保护好眼睛的人。
那些人不知道在他身上弄了什么，他每天都煎熬的忍受着被针扎的痛感，密密麻麻，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在那个地方待了几天，水每天都在换，却再也没有海洋咸湿的气味了。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
就在他即将要回到海里的时候，他听见了她的声音，他真的好想她，好想好想。
可他也恨她。
她欺骗了他，曾经让他心动的话，都是她随口撒下的谎言。
又或许，从第一次，她就在等着了。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他即将回到海里。
那时的他满心的复杂，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合适。
“把这个眼睛给他吧，就当我还他的了，顺便，送他回去。”
脚步声响了几下，随即停下，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把他伤的太重了，下次下手轻点。”
他那时不知道那句话意味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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