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营业(1/2)
“小娘子留步,万事好商量,我也是随口一说,既然小娘子只要新米,咱们就说说新米。”李掌柜心里打起了算盘,十文一斤,卖上十斤,也就能赚上十五文,不过镇上的人家买细米的并不多,过不了几个月,农户的地里有了出产,来买米的人就又少了一小半,何况看这小娘子柔柔弱弱,说话却很侃快,倒不如交下她这个主顾,也算是赚个开门红。
“好,就一百文。”李掌柜双手相击,便将十斤细米仔细包好,送到了门外的驴车之上。
沈月棠去的第二个地方便是朱大的肉铺,朱大之前以为她说的交朋友是吹牛,不想这么几日便又来了,于是忙不迭要恭维小娘子家底殷实,沈月棠并不推辞,只是笑着说“前几日我便说,交下我这个主顾,您不亏。”
朱大连连称是,五斤猪肉要一百八十文,朱大抹掉十文钱,沈月棠这次并未压价,爽快付钱。若是想把买卖做大,就需要一个长期,稳定的供货商,朱大是不二之选,所以也不必次次压价,丢了西瓜捡芝麻。倒是朱大有些过意不去,又给沈月棠添了两块棒骨。
沈月棠又去杂货铺买了八十个竹筒,照旧让伙计清洗干净,还买了些针头线脑的小零碎,想了想又买了两块料子。她记得沈老太太是很爱鲜亮颜色的,但如今却只剩下些灰白色的旧衣裳。
买完这些东西后,她前两日当那支银簪子的钱就只剩些几十枚铜板了。
回了红棉村,沈月棠便将驴车还回梁家,还请了梁元宝夫妇去沈家吃午饭。
行军打仗之前必得吃顿好的来鼓舞士气,所以沈月棠卯足劲,将这两次买的棒骨一块酱了,又炖了一锅鲫鱼豆腐汤,将猪肉切成细细的丝,和茄子条一块炒了,又把另一个茄子蒸熟,淋上蒜泥,做了清口的蒜茄子。
四人围坐在炕桌边,沈月棠将冯四海的事情说给梁元宝夫妇听。
“冯四海这个王八蛋,惯会欺软怕硬的。”梁元宝啐了一口。
“小舅认识他?”沈月棠奇道。
原来冯四海三年前盖了一处新房,找到梁元宝给他打家具,说好了十月付钱,结果却早早把家具拉走,拖到十二月还没付钱,每每问他便说是银钱不趁手,过段时间再给。
梁元宝是个暴脾气,听别人说起冯四海日日吃肉喝酒却不给钱,赶着驴车去了冯家。冯四海见梁元宝来了仍拿出无赖的派头,不住地哭穷,甚至说出“你打死我也没钱”这种厚脸皮的话。
梁元宝也不和他讲道理,径直进屋将他之前做的家具全都搬到驴车上,还捎带手拿了一套画着鸳鸯花样的崭新的陶瓷碗碟。
“这些家具的木材都是我出的,我全都搬回去,这套碗碟就给我媳妇留着招待客用,算一算我倒是还亏了许多边角料,不如就拿你家桌子上这只肥鸡抵一抵吧。”说着便拎起了冯四海刚买回来的熏鸡,跳上了驴车。
冯四海本来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甚至想着怎么样躺在地上碰瓷才能更自然,根本没想到梁元宝用这一招,一时有些目瞪口呆,还是何三娘推一推他,他才睡醒一般赶紧扑上前去,扯住梁元宝的衣裳不叫他走,还大喊梁元宝这种行为是强盗,他要去找里正,要报官。
梁元宝嗤笑“那正好,你赶紧去,让他们算算你该给我多少工钱,当日你来找我做家具,左邻右舍都知道。这么长时间了,你欠我的钱一直没给,我巴不得找官老爷给我断一断这笔烂账。”
冯四海仍旧不依不饶,梁元宝却不再与他纠缠,一鞭子抽在驴屁股上,驴子吃痛跑起来,一条后腿正正好好地踢在冯四海两腿之间。冯四海痛呼一声便松开了手,跪倒在地上,嘴里仍不三不四地骂着。
梁元宝也不生气,回头大喊,“冯四海,我等着你拿钱来我家赎你的家具和碗筷。”
听完梁元宝的话,沈月棠越加鄙视冯四海,这个无赖,欺软怕硬,一点骨气都没有。
“冯四海夫妇都好吃懒做,以前的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五年前将女儿嫁给了里正那个痴傻的侄子,狠狠敲了一笔竹杠,才盖了新房,又仗着和里正家里攀上了亲,支摊卖馒头,竟然开始欺行霸市,真是越来越不要脸。”王氏皱着眉头骂。
“小棠,莫要怕他。小舅舅陪你出摊,一定不叫你受欺负。”梁元宝拍着胸脯,豪情万丈地说道
有梁元宝的话,沈月棠放心了一大半,“今日咱们便敞开了吃,明日才有力气好好做生意。事在人为,只要咱们肯干,就一定能攒下钱。”
“小棠说得对,虽然我老了,但还有点力气,日后若是你们出去摆摊,我便在家里做些杂活儿,还可以帮着带带福哥儿。”沈老太太满脸慈爱。
在红棉村的这几日里,沈老太太吃得好睡得好,仿佛年轻了十岁。
沈月棠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吃过午饭,王氏便回家熬制酸梅汤,沈月棠则和沈老太太预备食材,一直忙到了晚上,沈月棠累极了,一觉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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