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苑重(一)(1/3)
楼舫赶忙拉架,却见陆阙近乎疯狂地笑着,指尖抚上陈泠月细嫩的脖颈:“遥亭,情之一字可堪与他人同赏?”
闻言,楼舫如临大敌,只能同情地看了眼瑟缩在陆阙手下的少年,片刻不想停留。
而在陈泠月看不到的地方,陆阙使了个眼色,楼舫愣了一瞬推门前曲指轻弹了三下……
陈泠月听闻此话,眉梢微挑。木门吱呀一声又重重关上,陆阙却没再有任何动作。窗外北风呼号,陈泠月心中打鼓,余光瞄过去,陆阙一动不动,连压在她脖颈上的手都松了下来。
她靠着茶几坐起来,陆阙就直挺挺地压了下来,无力地靠在她身上。滚烫的鼻息直往脸上扑,她甚至能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松香。
陈泠月将人扶住:“殿下?”
陆阙半晌才哑着嗓子,挤出几个字:“被蛇咬了怎么治?”
她赶忙将人扶到软榻上,将大氅解开才发现,陆阙小臂和腹部有一处不大不小的伤口,黑色的血迹已经洇出来了,再浓重的香也掩不住一股腥臭。
他额头附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撑到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也只能合上眼睛,努力控制鼻息。
“殿下,我帮您宽衣。”
陆阙却像是换了个人,强硬固执道:“背过去。”然后单手去手扯开自己都衣衫……牵动伤口疼得他不得不躬起身子。
陈泠月撇撇嘴也只能照办,暗骂:“这时候还穷讲究。”
“好了。”
陈泠月只能看到陆阙一个背影,他侧身将手臂伸给她,她看着糜烂发臭的伤口,迟疑片刻。
陆阙感觉小臂的伤口处透过一丝清凉,疼痛舒缓了一点,他偏头去看,正巧看到陈泠月把发黑的毒血吐出来。
陈泠月白净的脸上染上斑斑点点的血污,一时间他有些震惊和动容,偏过头去,嘴硬道:“本王以为陈大夫有更好的办法呢,原来也是这样。”
“那殿下怎么不找别人?”
陈泠月吐掉最后一口血,忍不住反驳。不等陆阙说话,趁他张嘴,塞他嘴巴里两块手帕,掏出后腰别的匕首,趟过烛火,快刀斩烂肉。
陆阙疼得顾不上回应,死死咬着牙。
待她细细清理过伤口,才将手帕抽走。陆阙瞪了她一眼,对她粗暴的举动表示不满。
许是觉得她次方法过于草率,怕她也中毒,陈泠月要他平躺,好处理腹部时,他凭借着残存的几口气赶忙磕磕巴巴道:“这里…有衣服护着……咬的不深,直接剜吧。”
陈泠月:……疼死你算了……
她无视了他的话,陆阙不知道这是什么蛇毒,她也没见过溃烂地如此快的伤口。既然在宫中时尚无事,出宫这一路不过半柱香,就能让血肉腐烂发臭……看样子也不止一只,怎么能真的听他的……
陈泠月眉头微蹙,腹部伤口虽小却极深,哪怕陆阙有先见之明封住心脉,此刻也有扩散的迹象:细密的黑线像四周延展,血脉处被撑得鼓起来……
陆阙并未因小臂的毒素被清出来有丝毫缓解,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她照着额头和脖颈摸去,体温烫的吓人。
原本坐在软榻上的人还只是疼,现在躺在塌上有些神智不清,难受得发抖却紧紧咬着牙关,一声叫喊都不能从紧闭的牙缝中泄漏出来。
陈泠月果断用刀将皮肤划开,刀尖深入肌理,陆阙疼得都要怀疑是不是陈泠月在公报私仇,切肤之痛令他脸色瞬间煞白。
忽而,她肩头一痛,陆阙不知何时靠过来,双目赤红,照着她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她惊吓中来不及躲,闷哼一声,手上的刀也跟着颤。
直到腐烂的肉被剔除干净,黑血流了出来她才停下了剜肉的动作。她似乎不在乎此毒有多么烈,木着脸将余毒吮吸出来,直到挤出新鲜血液,陆阙才堪堪松口,无力地昏了过去。
此毒穷尽烈性却无任何残存的痕迹,可见用毒者妄图一击必中。可惜……若是旁人此刻怕是已经烂得没了人样。就算是陆阙,此番遭罪也不少,至少一个月内,他休想再舞刀动枪。
她借着陆阙的衣袖匆匆擦过脸上的脏污,肩上的伤口洇出血来,她看了眼并不深,磨在衣服里有些疼。
她从药箱中取出一些解毒的药膏给陆阙敷上,又去取了几捧水喂他饮下,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陆阙才悠悠转醒。
小臂的伤已经被擦了药,外衫早就被脱下,他赤裸着上身大大咧咧地躺在塌上……
他意识到的瞬间,立刻抓过衣衫披上。陈泠月正在俯身为他涂药,被这动静整的差点把药倒地上。
陈泠月权当他毒性未清发癫,并不在意,打开陆阙碍事的手,一边涂一边说道:“万幸殿下锁住了自己的心脉,否则真是见血封喉。现在毒血已经吸出,每日换药,再喝些清热解毒的汤水就好了。”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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