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不糊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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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接过信件,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信封。
“刘安?他在咸阳好好的,能有什么消息?”他一边摩挲着,一边暗自思忖着,世子在咸阳那边到底搞出了什么名堂,莫不是又有什么能让自己在暗中得利的好事?
想着想着,刘长随意地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削藩之事…儿臣万分惶恐,君主…奸佞之人,请父王…清君侧…”
刘长甚至没有看完,下一刻,竟毫无顾忌地仰头大笑了出来,那笑声肆意而张狂,在书房里回荡着,震得房梁似乎都微微发颤。
“”孔代,你看看,这小子比我还狂!”刘长一边大笑着,一边畅快地仰头灌了一口酒,随后,便像是丢出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一般,随手把信件丢给了孔代。
刘长本就是个骄横放纵到了骨子里的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平日里行事那是随心所欲,全然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虽说他心里也清楚,在刘岳或是蓝玲当权的当下,明目张胆地举兵造反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他又怎甘心被人压制,于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就像那水底的暗流一般,从未间断过。
就拿这国相的任免来说,他公然违抗朝廷“逐汉所置,而请自置相、二千石”的旨意,擅自罢免了朝廷委任的国相,一心想着要换成自己的人,好将这梁国的军政大权全都牢牢攥在自己手中。
每次想到自己这“大胆”的行径,刘长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劲儿,仿佛自己已然成为了这一方天地真正的主宰,能与那高高在上的朝廷分庭抗礼了。
而此刻站在他身旁的这位国相孔代,乃是梁国本地出了名的豪强。
此人虽说在治理政务、辅佐君王这些方面实在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可在经商赚钱这一块儿,那可真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和精明手段。
想当初刘长之所以看中他,任命他为国相,也正是瞧上了他这善于经商的长处,想着有他在,既能帮着打理些琐碎事务,又能凭借他的本事为自己的王府多多积攒些财富,让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得更加奢靡惬意。
那动作随意又漫不经心,仿佛这信件里承载的内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能博人一笑的趣事罢了。
孔代赶忙伸手接住信件,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七上八下的。
他深知刘长的脾性,这看似随意的举动背后,可保不准藏着什么深意。
他一边展开信件,一边暗自思忖着,这世子传来的消息到底是福是祸呀,可千万别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才好。
孔代出身的家族,虽说也有几个人在官场之中谋得个一官半职,可大多也就是在各地当个小小的县令,那已经算是家族仕途的巅峰了,家族里从来就没人能做到2000石这样的高官,更别提担任国相这般位高权重、相当于“省”级官员的要职了。
每每想到这儿,孔代心里就五味杂陈,既有对家族未能更进一步的不甘,又有着能凭借自己的能耐坐到如今国相之位的庆幸。
不过,时运这东西还真是奇妙。恰逢国家对商业大力扶持,而这梁国境内又有着得天独厚的盐铁资源,仿佛是老天爷都在眷顾着他孔代一般。
孔代当初发现这个商机的时候,心里别提多激动了,就像饿狼瞧见了肥羊,两眼放光。他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经营一番,那孔家往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于是,凭借着家族在当地深厚的根基,再加上自己那精明过人的头脑,孔代一门心思扎进了梁国的盐铁买卖之中。
这生意就像那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财富也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向他涌来,让他在这梁国之中一下子声名大噪,这才入了刘长的眼,得以坐上这令人艳羡的国相之位。
然而,孔代这个人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中,其实还算不上是个能翻云覆雨、引人瞩目的关键人物。
可他却有一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儿子,名叫孔仅,孔代对这个儿子那是寄予了厚望,打心底里觉得儿子就是孔家的骄傲。
这位的确是个人物,日后在朝堂之上声名赫赫的人物,一路官至九卿之一的大农令。
只不过,这孔仅虽说有着非凡的才能,却也落下了个大贪官的名声,被后人诟病不已。
在汉武帝时期,他提出了一个在当时引起极大轰动、也颇为有意思的政策——盐铁官营。
就是在自己的家族富裕以后,然后砸了别人的饭碗…也是很有意思了。
………
孔代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信件,逐字逐句地看完后,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赶忙抬起头,没有直接关心清君侧的事情,而是敏锐的找到了利益关键点。
神色急切地对刘长说道:“大王,殿下所说蓝荇将军备战匈奴,回到河套这事儿,您觉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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