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疑(1/2)
院中最后一丝光亮都被熄灭。
张予润坐在檐廊上,有些睡不着,脑中思绪有些混乱。
今日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超乎他的预料。
不管是张家内部的内鬼,还是衡阳长公主府中遇到的那个姑娘。
他手指沾着桌上早就凉透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容字。
这些事情都围绕着容声展开。
或许今天这个崔二小姐就是一个突破口。
……
崔府睡不着的不止绛紫轩。
还有崔令曦。
她将所有人都屏退,单独和崔母聊天。
她对崔母道,“母亲,如今韩家和我们家退了亲,崔令宜也没了婚约,你过几日记得为她相看相看。”
崔母不解,“为何?我的儿,难道不把崔令宜送去庙中当尼姑吗?”
看着有些单纯的崔母,崔令曦有些头疼。
崔母本姓赵,不是世家女,是崔父座师的独女,座师临终托孤,崔父这才娶了崔母,而且就算崔母多年未生子,崔父也没有休弃崔母。
作为独女的崔母被养的有些过分天真了,她是个直肠子,全然不懂京城中的弯弯绕绕。
再说,当年崔令宜生母害得崔母早产伤了身体,崔令宜生母死了,崔母只能将怨气撒在崔令宜身上。
若是像小时候那般只是在院内打罚也就罢了。
可崔母还常在宴会上数落崔令宜的不好。
“母亲,不管如何,崔令宜都是崔府的姑娘,父亲的女儿。我们崔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若是她坏了名声,我们崔家的姑娘便都没人要了。”
崔令曦掰碎了,一点点给崔母讲着。
她也是吃了许多苦头,才明白了这些道理。
“你要打要罚便在府内,打骂个痛快,出了崔府的门,便是再厌恶,也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母亲你懂吗?”
崔令曦垂眸,“不然,父亲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前世,韩徵在外面养男人被她发现,她要死要活,哭着回家告诉父亲这件事。
可父亲却是给了她一巴掌,非是不让她和离,说让她死也要死在韩家,不许坏了崔家的名声。
她不服,和母亲哭诉。
心疼她的母亲,在一场宴席直接将韩家内宅的龌龊宣扬了出来。
父亲大发雷霆,直接将母亲打发到了庄子上。
在父亲心中,最重要的是崔家,他们这些子女夫人只不过都是他维持崔家的工具。
“母亲,我今晚和你说的,你都知道了吗?”
崔母点头,崔令曦这才笑了,她道,“母亲若是不喜欢崔令宜,大可将她远远嫁了,眼不见心不烦。”
崔母怜惜的摸摸她的头发,宠溺道,“好,都听我儿的。”
……
月兔西沉金乌东升。
崔令宜对镜贴花黄,未梳起的长发在地上逶迤。
今日她穿了身嫩黄色的襦裙,将头发细细挽起。
边梳边想待会,见到崔父时该如何回答。
她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捏鼻梁,崔父那个老狐狸今天不知道还要和她说点什么。
一打开首饰盒,里面夹层放着一枚锦瑟佩。
崔令宜垂眼,将锦瑟佩别在腰间。
“日常夸夸妹宝今天也好好看,女主的容貌,读者的荣耀!”
“开屏暴击,原来你们一天天的都吃这么好啊,这就很开门。”
“骚瑞,我有起床冷静期,可素妹宝把我一下子给整醒了,所以,能和我立马结芬吗?狗头钓玫瑰城墙)没撑住三百六十五度旋转到底摆pose)”
弹幕依旧是快快乐乐没有脑袋。
崔令宜忽而有些羡慕这些弹幕,每天似乎都没有烦恼。
不像她,为了好好活下去,必需为自己一点点慢慢算计。
身边除了桃李外没有真心待她的人。
看上去金尊玉贵,实际上不过是被人控制着的精致木偶。
透过窗户,她望见树下待着的张予润。
院中的梧桐树叶已然泛黄,一夜过去地上便积累了厚厚一层。
踩在上面便会发出沙沙声。
“走罢,和我去见父亲。”
崔令宜走到张予润面前,预备把他带去过一个明面。
张予润平日里寡言鲜语,只是跟在她身后三步距离。
他总觉得回到崔府的崔令宜不像是昨日他见到的那般鲜活仿佛灵动的小狐狸。
今日的崔令宜眉眼间似乎结着化不开的忧愁。
书房离崔令宜住的绛紫轩有些距离,路上她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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