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锋芒(1/2)
月凉如水,种满文竹的书房中满地都是竹影,风移影动。
叩叩叩
“父亲,女儿有事找你。”
崔令宜踏入院中,叩响房门。
“进来吧。”
窗纸上透出屋中暖黄的光线,崔父显然是还未休息,他提笔写着些什么。
头也不抬让屋外的崔令宜进入。
屋内两侧摆着十来把椅子,椅子上放着半新不旧青色的垫子。
见崔父没空理她,崔令宜自行找了椅子坐下。
接过奴婢奉上的茶盏,她轻呷一口。
满屋寂静弥漫开,透着无形的压迫。
崔父年纪虽然大了,但想当年他可是皇帝亲点的探花郎,眼角眉梢依稀可见当年的风流,但这些都随着岁月的沉淀变得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感觉崔父好像还是蛮辛苦的,这么晚了还不能休息。”
“笑死我了,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崔父很忙吧,他这是在敲打女主呢。”
“这是女主和崔父的第一次交锋吧。”
崔父凉了崔令宜一盏茶时间后,才终于是停下了笔。
他问,“宜儿你深夜来找为父所为何事?”
崔令宜慢条斯理说了今日后院发生的一切。
然后话锋一转道,“本来这事,早该告诉父亲,奈何白日里出了韩家一事,这才晚了。我想父亲白日里和韩大人商讨女儿之事,想必是累极了。自作主张让下人们将扭送到了大理寺去。”
听完崔令宜的话,崔父暗地里赞许的点了点头。
白日后院中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说实话,听完这件事后,他就一直在书房等人来找他。
他以为会是崔令曦来找他,再不济崔夫人也会来找他。
没想到,最后反而是他平日里最不关注的二女儿来找他了。
崔父表面上不动声色丢下个试探,“既然是后院之事,那你与你母亲商量便是,来找我是做什么?”
“后院之事本来大可都交于母亲断绝,可今日之事兹事体大,女儿认为,父亲该是亲耳听女儿说的。”
崔令宜接过试探,“府里管事嬷嬷们混点油水,贪点银子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且这样的事,也并非是我们崔府单有的。
有道是水至清无鱼,便是这个道理了。可那木家媳妇千不该万不该打着崔府的名号在外放利子钱。
他们放利子往小了说只是想贪多些银子,是我们崔府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样的恶仆在外败坏崔府门风。
可往大了说,当今陛下的新政之一便是禁止民间私放利子钱,我们崔府让恶仆放利子钱,这不就是罔顾法律,非要和陛下新政对着干吗?”
崔令宜结合前世崔家的下场,继续道,“父亲,如今你已是朝中正二品大夫,崔家在这几年也是有不少门生入朝,不提我们清河崔氏,光是太原崔氏,在去岁秋闱便有三人入围。
正所谓,鲜花着锦烈火亨油,说的便是我们崔家,可水满则缺月满则亏,若崔家还不好好管束家中奴仆,恐怕将大难临头。父亲,我们崔氏危险矣。”
像崔氏这样的大户人家,从外头杀来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唯有从里头乱起来,这才是要命的。
木家媳妇这般胆子大的少,可在暗处做些小手脚的人可太多了。
听完这一段分析,崔父这才正眼看了眼前这位平日里不受府中重视的二小姐。
崔令宜今夜的一番话,与白日里他和韩大人的分析,几乎一模一样。
只有造词遣句上有所不同,意思大体相同。
他的这个二女儿可真是不得了。
往日里是他小瞧了她了。
崔父轻叹道,“可惜吾儿不是男儿生,不然凭吾儿的玲珑心,怕是我们崔家要出宰辅了。”
崔令宜垂下眼睑遮住眸中情绪。
感叹完后,崔父挥了挥手,预备让崔令宜下去。
他道,“白日的事你不用管了,为父已经派人去了大理寺,告诉大理寺少卿不必顾及我们崔家颜面,定然要将木家放利子钱的事调查清楚。”
随着这句话落,两人视线在半空中触碰转瞬即逝。
崔令宜给崔父行礼告退。
临出门,崔父忽而想起什么,“对了,明日衡阳长公主在城郊办簪花宴,你带着你嫡姐去吧。”
崔令宜规规矩矩接过请帖后便离开了。
这次崔父并没有再叫住她。
待到崔令宜身影彻底消失后。
崔父靠在椅子上,垂着脑袋,手无意识的敲着桌案。
“看来,计划得变一变了。”
他自言自语道,“韩家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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